黎明前的鄴城,萬籟俱寂,只有李府後院的馬廄中,偶爾傳來馬匹的輕嘶。李肆荀身著黑色勁裝,外披玄色披風,靜靜佇立在庭院之中,仰頭凝視著那被晨霧籠罩的黯淡天空。
身後,房門輕輕推開,一襲淡綠羅裙的身影緩緩走出,輕聲喚道:“相公,你真的要走?”李肆荀聞聲轉身,望著面色憔悴卻仍強裝鎮定的妻子,心中一陣揪痛。他走上前,握住妻子的手,柔聲道:“這是陛下的旨意,也是為了我們的未來,為了東魏的昌盛,我必須去。”
這時,裡屋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個小小的身影撲了出來,抱住李肆荀的腿:“爹爹,你要去哪裡?”李肆荀俯身,將年僅五歲的女兒抱在懷中,親了親她的臉頰:“囡囡乖,爹爹去南方辦些事,很快就回來。”女兒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爹爹,你要早點回來,囡囡會乖乖等你。”
李肆荀將女兒交給妻子,再次叮囑道:“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囡囡。家中一切,就都託付給你了。”妻子強忍著淚水,用力點頭:“你放心,我會的。只是你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和囡囡等你平安歸來。”李肆荀深深看了一眼妻女,轉身大步離開,不敢再回頭,生怕自己會動搖決心。
出了家門,李肆荀翻身上馬,朝著城外疾馳而去。城外,一萬精銳士卒早已在夜色中列隊等候。這些士卒個個身著黑色皮甲,腰佩長刀,揹負硬弓,神色冷峻,散發著肅殺之氣。隊伍最前方,一面黑色軍旗隨風飄動,旗上的金色獅頭在黯淡月光下閃爍著威嚴的光芒。
“弟兄們!”李肆荀來到隊伍前,目光緩緩掃過每一個人,“此次南下,我們肩負著東魏的榮耀與使命。前方是未知的艱險,但我相信,只要我們齊心協力,就沒有什麼能夠阻擋我們!”士卒們齊聲高呼:“願為將軍效死!”聲音響徹夜空,震得周圍的樹木都微微顫抖。
李肆荀一馬當先,率領著隊伍沿著官道南下。為了避免暴露行蹤,他們白天休息,夜晚趕路。一路上,馬蹄聲在寂靜的夜色中顯得格外清晰,但在李肆荀的嚴格要求下,士卒們沒有發出任何多餘的聲響。
經過十幾天的日夜兼程,他們終於靠近了南朝邊境。在距離邊境線十里處,有一片茂密的山林。李肆荀下令在此紮營。士卒們迅速行動起來,有的搭建帳篷,有的砍伐樹木設定防禦工事,有的則在營地周圍佈置崗哨。
李肆荀站在營地中央,望著遠處隱隱可見的南朝山巒,心中思緒萬千。他深知,接下來的每一步都充滿了危險和挑戰。南朝雖內亂不斷,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其軍隊實力仍不可小覷。而且,他們身處敵境,一旦暴露,就可能陷入絕境。
李肆荀轉身對副將說道:“立刻派出斥候,在周圍二十里範圍內仔細探查,務必摸清南朝軍隊的部署和動向。記住,不要暴露我們的行蹤。”副將領命而去。隨後,李肆荀又召集各營將領,詳細商討作戰計劃和應對突發情況的策略。
夜幕降臨,營地裡燃起了幾堆篝火,火光映照在士卒們疲憊卻堅毅的臉上。李肆荀坐在帳篷中,攤開地圖,仔細研究著周邊的地形。他知道,這場戰爭不僅需要勇氣,更需要智慧和謀略。
在營地的另一邊,幾名士卒圍坐在篝火旁,小聲交談著。“聽說南朝富饒得很,到處都是金銀財寶和美女。”一個年輕士卒小聲說道。“別想那些有的沒的,咱們這次來是打仗的,不是來發財的。”一個老兵瞪了他一眼,“要是不小心丟了性命,有再多財寶又有什麼用?”年輕士卒縮了縮脖子,不再說話。
夜深了,營地漸漸安靜下來,只有偶爾傳來的巡邏腳步聲。李肆荀走出帳篷,望著滿天繁星,心中默默祈禱:“好不容易穿越一回,我來我見我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