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時分,直升機開始降落,引擎的震動減弱,轟鳴聲劃破寂靜的夜空,將沈舒蘊和賀馳帶到一處偏遠的懸崖邊。
機艙門砰地開啟,冷風灌進來。
幾個蒙面人粗暴地拽著他們下了飛機。
腳下是鬆軟的泥土和碎石,海浪的咆哮聲從遠處傳來。
空氣中瀰漫著鹹溼的氣息。
沈舒蘊眯起眼睛,適應著黎明前的黑暗。
月光如水銀般灑在海面上,勾勒出懸崖的輪廓。
幾個黑影站在不遠處,手裡的槍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jt kill?the, don't waste ti”(快點殺了他們,別浪費時間。)
那個領頭的交代著兩個跟著他的人。
“砰!”
槍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那兩個人先開了一槍在試著玩。
沈舒蘊身體不由得猛地一顫,心裡不停地安慰自己沒事噠沒事噠沒事噠,繩子已經解開等等找機會跑。
可是那聲槍響她還是止不住的手抖,尤其賀馳和她此刻分開了,她更是有種孤身闖地獄的感覺。
賀馳先被拖過去已經跪在懸崖邊,眼睛被蒙著,感受到槍管抵在太陽穴上的冰冷,心跳加速,勉強保持著鎮定,手裡緊緊地攥著那截繩子。
“等等!”沈舒蘊突然喊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反正都要死了,我有個願望。”
兩個手下不知所以,他們聽不懂中文,倒是那個領頭的拖著沙啞的嗓音:“不用耍花樣,你們無路可走。”
沈舒蘊乖巧靦腆地笑了下:“我們不是無路可走,我們還有死路一條。”
或許是她這幅樣子太過無害,月光撒在她溼漉漉的眼睛裡,帶著無聲的祈求,又或許是她還算識相,清楚自己的處境。
那領頭頓了一下:“說。”
“你剛才吃的巧克力,我想吃,吃飽好上路,你是華人,你應該懂的。”
領頭沒想到她提出這麼容易辦到的要求,從兜裡摸索了下,把剩下的巧克力全扔給她。
其實沈舒蘊並不愛吃巧克力一類甜的東西,她只是拖延時間思考評估逃跑的可能性。
撕開包裝,聽到那健碩的男人問道:“你用什麼做交換,你覺得我這種亡命之人會這麼好心嗎?想想你的優勢。”
說完上下掃了她一眼,眼神彷彿毒蛇的信子從她身上舔舐而過。
暗示的意味很明顯,賀馳聽到後猛地掙扎起來,聲音冷的彷彿能結成冰,壓抑著狠勁。
“你敢這麼幹,你主子是這輩子不在華國待了嗎,動之前考慮考慮自己的家人。”
那人聞言猛地心悸了下,又想到僱主也捏著他的把柄,硬著頭皮說:“你知道的,真正想要你命的不是我,你死了我自有去處。”
沈舒蘊火氣也冒上來了,把巧克力扔在嘴裡咔擦作響:“優勢?當然有,我們可以給錢。”
那男人冷笑一聲,用槍瞄了瞄賀馳:“當我傻嗎?他的卡轉錢用不了幾個小時我就會被查到被賀家炮轟成渣渣。”
沈舒蘊覺得匪夷所思:“既然查這麼清楚,到底是什麼樣的膽子夠你做到這一步,賀家幹什麼的你比我清楚吧,父母孩子妻子都藏好了?”
“你不用套我的話,人各有命,其實查的更多的是你。”說完把沈舒蘊的手機掏出來操作了幾下扔給她。
“用你的卡轉,不用妄想求救,我盯著呢。”
我勒個又謀財又害命,還理直氣壯的,沈舒蘊咬牙切齒地轉了兩百萬給他。
另一邊正在吃早餐看財務報表的厲柏霆看著轉賬資訊陷入沉思。
每次他打電話過去跟她講瑞安醫藥的調查進展,在中午12點以前都會捱罵,他只能挑晚上發訊息或打電話。
根據他的經驗:這個點,沈舒蘊應該沒醒,這筆錢…
他拿出手機斟酌半天給沈舒蘊傳送了條訊息:[醒了嗎?]
沈舒蘊轉完錢手機上一個暱稱“會吐金幣的大胸男”發來訊息。
領頭的發出淫邪的笑聲:“你這水性楊花的女人,榜上賀馳還不夠,這給你發訊息的又是誰?忙得過來嗎,怪不得別人要你的命。”
沈舒蘊也不惱,學著他的樣子也邪笑了兩聲:“還行吧,你應該挺有經驗的,看你兩個手下也是風韻猶存,你更忙一點才對。”
邊說邊打量了下舉著槍站在他左右的人,最後眼神停留在他屁股上,一副“我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