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上空,直升機的轟鳴聲由遠及近,螺旋槳攪動氣流,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厲柏霆站在機艙內,緊握著望遠鏡,目光如炬,掃視著下方無垠的黃沙。
兩天了。
整整兩天。
他幾乎將這片沙漠翻了個底朝天。
終於,在視線盡頭,出現了一頂孤零零的帳篷。
像沙漠中一葉飄搖的小舟。
“降落。”
他沉聲命令,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直升機緩緩下降,捲起漫天黃沙。
厲柏霆率先跳下直升機,快步走向帳篷。
厲柏霆的視線落在帳篷內。
那是他日思夜想的人。
沈舒蘊正躺在床墊上,睡姿毫無形象可言。
她一隻腿搭在被子上,另一隻腿彎曲著,手臂隨意地伸展著,整個人呈現出一個大字型。
陽光透過帳篷的縫隙,灑在她臉上。
她睡顏恬靜,臉頰微微泛紅,幾縷髮絲凌亂地散落在臉頰和脖頸間,隨著她的呼吸輕輕顫動。
一旁的裴鶴衍,手裡拿著一把摺扇,正輕輕地為她扇著風。
他的動作輕柔,眼神專注。
他俯下身,小心翼翼地將沈舒蘊臉上的髮絲撥開。
指尖似有若無地觸碰到她的肌膚。
帳篷被猛地掀開,發出刺耳的聲響。
厲柏霆站在門口,眼神冰冷,像一尊殺神。
他大步流星地走進來,視線落在床墊上的兩個身影。
“你們在做什麼?”
聲音冷得像冰,裹挾著壓抑的怒火。
裴鶴衍的動作一頓,抬眸看向來人。
眼神中閃過一絲震驚,隨即恢復平靜。
沈舒蘊被吵醒,不耐煩地皺起眉頭。
她翻了個身,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吵死了……”
然後又沉沉睡去。
厲柏霆看著她毫無防備的睡顏,心頭的怒火更甚。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著翻湧的情緒。
“裴鶴衍,出來,我們談談。”
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裴鶴衍看了眼熟睡的沈舒蘊,起身跟了出去。
兩個男人一前一後,走到離帳篷稍遠的地方。
沙漠的風裹挾著細沙,吹過他們的臉頰。
“沒想到在這種地方會遇見厲總。”
裴鶴衍語氣疏離,帶著一絲探究。
“她是我的人,我來找她。”
厲柏霆開門見山,語氣強勢。
“你的人?”
裴鶴衍冷笑一聲,眼神中帶著一絲嘲諷。
“她可從沒提過你。”
“她有很多事情沒跟你說。”
厲柏霆想起床墊上的兩個枕頭,眼神變得危險。
“你們睡一起?”
“這是雙人床墊。”
裴鶴衍不緊不慢地解釋。
“總不能讓她睡沙子。”
厲柏霆冷笑。
“裴教授倒是體貼。”
“不及厲總親自開直升機來找人。”
裴鶴衍不動聲色地回擊。
兩個男人對視,空氣中瀰漫著劍拔弩張的氣氛。
厲柏霆的目光銳利如刀,彷彿要將裴鶴衍看穿。
裴鶴衍則是一臉雲淡風輕,卻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這次以後,我勸你最好離她遠點。”
厲柏霆語氣冰冷,帶著警告的意味。
“她不是你的所有物。”
裴鶴衍淡淡地說。
“她有選擇的權利。”
“她已經選擇了。”
厲柏霆語氣強硬。
“你沒有機會。”
“是嗎?”
裴鶴衍挑了挑眉,眼神中閃過一絲玩味。
“那我們拭目以待。”
“裴家獨子,被困沙漠?”
厲柏霆深吸一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質疑,
“這是無意…還是有意為之?”
裴鶴衍眉頭微皺,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
“我不會在這種事上使手段。”
他淡淡地開口,
“對我沒有好處,她也不好受。”
“我們所在的古墓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