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廣美聽到二嬸如此說,愣愣的半天沒回過神來。
半晌理解過來後,有些不可置信的望向二嬸,同時又轉向旁邊的二叔,滿臉不相信的問道:
“去去省城,青青這時候去什麼省城?”
她一時腦中嗡嗡的,沒能理解二叔二嬸的意思。
他們昨日剛來縣城,今日馮青青就去了省城,是這個意思嗎?
那她是什麼意思?
良久,她才回過味來,噌的一下站起來,臉色難看,聲音尖銳:
“馮青青她什麼意思?我們千里迢迢趕過來,她這時候卻去省城?
我都已經答應了婆婆,待會讓她去招待所給我婆婆看病,
那現在怎麼辦?”
想到這裡,她氣的胸口起伏,喘著粗氣。
而方老爺子與方老太太聽到侄女的口氣,本身已有些不悅。
直到聽到侄女話中的意思後,更是直覺好笑。
都什麼時候了,他們這侄女還如此的自以為是,拎不清。
而且就她這態度,哪怕今日馮青青仍留在縣城家中,也不會如方廣美的意隨她去招待所裡給她那不知所謂的婆婆看病。
方老太看到方廣美這般行事,也不想再多說什麼。
微微往旁邊坐了坐,頭歪向一邊,不再言語。
而方老爺子這邊,畢竟是他親侄女,他倒不好意思直接脫手不管,只是心中到底積壓著怒氣,聲音有些隱忍的對著她這腦子有些不清楚的侄女開口:
“昨日我對你說的話,難道你一點都沒聽進去?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讓人家馮青青上門去給你那婆婆看病。
你那婆婆臉可真大。”
老爺子最後一句話,在忍無可忍下,略微有些嘲諷的意味。
聽到二叔如此說,方廣美被噎了下,一時竟無言以對。
她也知道昨日她婆婆那般輕視的態度,今日又要讓馮青青上門看診。
確實有些難為人。
但她婆婆畢竟年紀大了,而且大老遠趕過來,馮青青就不能多擔待擔待嗎?
哪怕受些委屈又如何?
如此想後,倒也理直氣壯起來:
“二叔,馮青青畢竟是小輩,而且我那婆婆早上起來後就一直頭痛,老毛病又犯了,起不來床。
讓馮青青去看看怎麼了,而且不管如何,她這時候去省城就是不對。
她這擺明的是看不起我們方家,看不起鄧家,她不過一個小小大夫,張狂什麼?”
這會兒方廣美在氣頭上,難免說話重些。
但這話卻讓方家老兩口神情鉅變,一瞬間臉色漆黑如墨,黑的彷彿可以滴出水來。
不僅如此,方老太更是在心中搖了搖頭,只覺著這大哥大嫂家的姑娘,算是被他們養廢了。
如此不知好歹!
而方老爺子更是不敢置信,他昨日已那般說與他這侄女聽。
沒想到今日不僅沒有好轉,竟然還說出了這番令人無語的話來。
只是馮青青去了趟省城,還沒問幾日回來,就這般口不擇言。
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剛想開口教訓兩句這侄女,但轉念一想,昨日那般說都沒任何效果,今日再說又有何用。
而且這畢竟只是他的侄女,看那樣子,也不是三兩句話就能夠改變的。
一時心中有些氣餒,再也提不起說話的意願。
渾身如洩了氣的球般往後靠在沙發背上。
須臾,只是對方廣美擺了擺手,也不再搭理她。
方廣美說完那幾句話後,雖然覺得自己在氣頭上說的話難免不好聽,但轉念一想,雖是如此,但這話也是有幾分道理的。
畢竟他們人都已經來了,她這會卻走了,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
但看到二叔二嬸兩位老人家,那明顯不想與她多談的樣子,心中也是微微著惱。
招呼不打,轉身就出門去了。
老兩口看到方廣美出門後,半晌都不言語。
過了良久,方老太太這才輕聲的開口:
“老頭子,我看你大哥家的這個廣美啊,算是被寵壞了。
以後還是讓她少來這裡為好。”
他們與馮青青的關係本就不牢固,這兩年也是靠著兩人積極主動的去維繫這段關係,雙方這才至少面上看起來較為親厚。
但他們心知肚明,對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