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廣美聽到小叔子如此說,仍是不敢相信,她扭頭看向婆婆吳碧霞。
此時她心中已有不好的預感,她這小叔子居然在婆婆面前如此說,一定是有根據,不然絕不會如此。
吳碧霞見兒媳婦盯著她,緊擰著眉毛,眼神冷冷的看著她,不發一言。
但方廣美卻卻心中一咯噔,心知壞了。
她好歹進了蔣家門也有10來年了,對她婆婆的性子不說了如指掌,但大體還是明白一些的。
如今婆婆這表情,看來小叔子說的是沒錯了。
她一屁股坐在房間的床上,仍是不可思議,臉色難看。
怎麼會這樣?她心中一直不敢相信。
其實方廣美與她婆婆的想法類似,潛意識裡都認為馮青青只是診脈,針灸幾次,另外並無其他的。
這種情況下,作為親戚,方廣美是預設不要診費的。
畢竟他們方家與馮青青來往甚密,很多事情馮青青並沒有太多去計較。
像上次她與她媽來這裡找馮青青治療,甚至內服的保養藥丸也是吃了不少時間,但也並沒有收費。
當時她媽是想給診費來的,但馮青青沒要。
後來她媽也沒再堅持,沒想到他們這次過來,竟是如此待遇。
她一時愣愣的坐在床沿。
鄧文偉見他大嫂如此,心中隱隱有些快意。
這一次要不是他大嫂這麼折騰,他們怎麼會與他媽來到這犄角旮旯的地方,而且一待就是好幾天。
在這裡他一個朋友都沒有,都快閒的發黴了。
這一切罪魁禍首都是他大嫂,要不是她多事,他們怎麼會到今天還在這縣城的招待所裡。
此時看到他大嫂吃癟,只覺得心中出了一口惡氣。
心說,該,誰讓你得瑟、顯擺。
現在好了,
顯眼了吧。
他可是知道他大嫂這麼多年沒兒子,一心想在他媽心裡留個好印象,博得他媽的好感。
這一次,就看她如何偷雞不成蝕把米。
想到這,他不禁有些興奮起來,準備再接再厲,繼續損他大嫂幾句:
“大嫂不是我說...”
“夠了。”
突然在一旁的鄧文濤,臉色不好看的呵斥了他弟弟鄧文偉一句。
雖然他對馮青青收取他家的診費也是有些詫異,畢竟就他所知,馮青青這人還是挺大氣的,不至於這麼開口討要診費。
但想到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倒是瞭然。
同時心中也暗道,收了診費也好,到時候彼此兩清,誰也不欠誰的人情,純粹就是一樁買賣或生意。
此時見他弟弟因為這事兒,三番兩次的找他妻子的茬,心中實在是有些不悅。
只覺得他弟弟對他妻子沒有一點的尊重,這事情雖說令人意外,但她妻子也不想如此。
再說為了他媽的病,她妻子已是付出了許多。
而且既然是來看病,去哪裡看病不需要診費?
只是馮青青的診費稍貴一些而已。
但他知道馮青青的醫術,一時倒也沒覺得有什麼。
剛剛進屋時,他一時沒反應過來,這會兒如何能讓他弟弟繼續這麼難為妻子。
鄧文偉被他大哥呵斥一句,看了看他大哥,又瞅了瞅他媽的表情。
到底沒說出什麼,只是嘴裡嘀嘀咕咕的,鄧文濤也沒聽清楚他在叨咕什麼。
也就不再去管他了。
房間裡的吳碧霞見大兒子出聲,對家中的這個長子,他家老頭子還是十分看重的,雖然她一向疼愛小兒子,畢竟都是自己的親生子,並不會在明面上明顯偏袒誰。
故而也沒說話,一時屋內安靜下來。
鄧文濤也沒去管另外兩人,
徑直看向他媽吳碧霞。
眉毛微微擰著,沉聲開口:
“媽,明天就是你最後一天的針灸了,後天一早我們就回京市吧。”
聽到要回到京市,本來在一旁有些悶悶不樂的鄧文偉,突然驚喜的抬起頭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哥。
他等這一天可是好久了,這可終於要回去了。
鄧文濤被他弟那熾熱的眼神盯著,隨意瞥了他一眼,仍是看向他媽。
吳碧霞聽到大兒子的安排,知道兒子不僅是單位有事,也是她的治療已經告一段落。
點了點頭,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