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妾室，能省去主母很多心力。
&esp;&esp;如此……只要她懂事聽話，之後的日子應該也不會太難過。
&esp;&esp;大不了就在瑞王府再當一回透明人。
&esp;&esp;沒有什麼能比好好活著更重要。
&esp;&esp;事已至此，她認命。
&esp;&esp;至於顧盼還沒有成婚就給自己的夫君納妾，這一她怎麼想也想不明白的反常問題，她已不想深思。
&esp;&esp;收拾好心情，顧夏揚聲喚了小葉進來伺候。
&esp;&esp;小葉是顧夏唯一帶進瑞王府的丫鬟，是她的貼身婢女，兩人也算從小一起長大。
&esp;&esp;洗漱過後，顧夏換了身玫紅色鑲金邊的繡花褙子出來，下身搭配了同色的馬面裙，非常俗氣的裝扮，可穿在顧夏身上卻意外的不難看，體態婀娜，頗顯妖嬈。
&esp;&esp;這身不得體的衣裳是尚書府的柳姨娘給顧夏準備的，當著主母和長姐的面親自送出。
&esp;&esp;長姐見了也沒有攔阻，顯然是預設了柳姨娘的行徑。
&esp;&esp;顧夏穿著這樣一身去見顧盼，示弱的意味不言而喻。
&esp;&esp;滿頭青絲被束成髻，顧夏看著銅鏡裡梳著婦人圓髻的自己，說：“不必上妝，就這樣吧，小葉，去喚朱嬤嬤來，我有話要同她說。”
&esp;&esp;“是，姑娘。”小葉應道，將手裡的胭脂放下，轉而拿起一串珠花墜兒簪到顧夏的頭上。
&esp;&esp;“以後不要再叫姑娘了，要叫姨娘。”顧夏提醒。
&esp;&esp;“知道了。”小葉悄聲嘟囔，她還在為顧夏不值，好好的婚約怎地說沒就沒了，那齊公子真不是個人，虧得她以前那樣看好他！
&esp;&esp;“小葉。”顧夏轉過頭，一雙眸子澄澈明淨，靜得宛如一汪碧水，“一切已成定局，不忿，只會害了你我，既來之則安之吧，你不必多想，咱們是什麼身份便做什麼事情。”
&esp;&esp;小葉聞言低下頭，忍著一腔酸楚，說道：“是，姨娘，奴婢曉得了。”
&esp;&esp;“去吧。”
&esp;&esp;片刻後，朱嬤嬤端了碗糖水荷包蛋走進來，目光不著痕跡地掠過顧夏的衣裳，笑著說：“主子，您找奴婢？”
&esp;&esp;顧夏點點頭：“有些事情，我要交代一下。”
&esp;&esp;朱嬤嬤含笑走近：“您先吃點，昨晚瞧您沒吃多少，想來是餓了。”
&esp;&esp;顧夏確實餓了，也不推辭，接過瓷碗，將一碗糖水荷包蛋吃的乾乾淨淨。
&esp;&esp;雖然只是一碗水煮荷包蛋，卻也下了功夫，廚娘煮蛋的火候剛剛好，用的也是上好的紅糖，很甜，帶著甘蔗汁的清香。
&esp;&esp;顧夏沒什麼表情，拿帕子掖了掖嘴角的水漬，靜靜看向朱嬤嬤。
&esp;&esp;朱嬤嬤心中莫名起了些不安，面上卻不顯露半分，唇角始終噙著絲慇勤笑意：“主子有什麼吩咐？”
&esp;&esp;“辛苦嬤嬤了。”顧夏微仰著臉，淡淡笑道，“我昨夜初來，多虧了嬤嬤在旁提點。”
&esp;&esp;“主子您太客氣了，奴婢是您屋裡的管事嬤嬤，那都是奴婢該做的。”說到這裡，朱嬤嬤拿眼悄悄覷了覷顧夏，對方依舊淺笑著，看過來的一雙眼透著股與年歲不相符合的通透，令人無處遁形。
&esp;&esp;難道她已經發現什麼了？這般敏銳？
&esp;&esp;“你是我屋子裡的管事嬤嬤，那我便不與你拐彎抹角了。”顧夏抬手指著屋裡燃盡的紅燭和擺案，鄭重道，“我只是個姨娘，這些逾矩的東西若讓外人看了去，只怕你我主僕都落不得好。”
&esp;&esp;朱嬤嬤一怔，她沒料到顧夏說得竟是這個，一時也不知如何解釋，該不該解釋，吞吞吐吐了好半晌：“這……這個……奴婢以為主……姨娘您會喜歡。”
&esp;&esp;“我這樣的身份，喜歡與否並不重要。”顧夏神色平靜，再出口的話咬字重如千鈞，“我只想活著，安穩地活著，朱嬤嬤，望你明白，咱們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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