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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也不知宮裡用的什麼法子,居然儲存的這樣好。”
&esp;&esp;顧夏把兩個大石榴拿起來,放在案上的盤子裡,紅紅的石榴襯著玉白的盤子,又給屋裡添了一分亮色。
&esp;&esp;滿意看了會兒,顧夏突然問:“宮裡賞了很多嗎?怎麼連我也能得上兩個?”
&esp;&esp;朱嬤嬤僵了僵,笑道:“這……奴婢也不知,應該是吧。”
&esp;&esp; 伏線
&esp;&esp;“大人,民婦所言句句屬實,民婦的夫君是枉死的!請大人為民婦做主,還我夫君一個公道!”奄奄一息的婦人匍匐在地,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
&esp;&esp;綿綿雨聲襯得她的聲音很細,很小,卻很堅定,這樣一番話畢便耗去她大半的力氣,身子一歪,直接栽倒在地。
&esp;&esp;蘇御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只垂著眼,認認真真地看著手中那張發黃的信紙,紙上只有簡短的幾句話,歪歪斜斜,不少地方還有墨水暈染的痕跡,顯然是在十分倉促的情況下寫的。
&esp;&esp;——林帥戰死,事有蹊蹺,王爺命我等暗中探查。然不知為何,總感心神不寧,故留此信箋藏於衣縫。
&esp;&esp;林帥,林瑾一,也是大應赫赫有名的武將之一,是父王的知交好友。
&esp;&esp;七年前林帥與其長子因大雪埋路於陣前戰死,此事竟另有隱情?
&esp;&esp;蘇御緊抿著唇,想到一種可能,一顆心直直地往下沉,如墜冰窖。
&esp;&esp;“當年王爺在邊境遇刺,我夫君作為王爺護衛隊的隊員之一,卻擅離職守,導致王爺身亡,最後被軍法處置,可他是被冤枉的啊,他是領了王爺的密令才離開的,他沒有擅離職守。”婦人狼狽地歪在地上,聲弱如同蚊吶,字字泣血。
&esp;&esp;從半年前她無意間在夫君的遺物中翻出這張紙開始,她便踏上了申冤的不歸路。
&esp;&esp;這一路,她受盡各種折磨,始終不曾放棄。
&esp;&esp;她鳴鼓喊冤、卻被捕入獄。
&esp;&esp;此案無論結果如何,必涉官員,民告官如子殺父,需先坐笞五十。
&esp;&esp;起大獄,遭大刑,她身陷囹圄,被折磨的體無完膚,好不容易熬到朝廷來人接她進京,卻在中途發現這只是一個陷阱。
&esp;&esp;有人壓下了此事,京中並無人知曉這段冤屈,而那幕後的人想要她的命。
&esp;&esp;她不甘等死,拼盡全力出逃。
&esp;&esp;食樹根,飲生血,睡豬圈,東躲西藏,她終於來到了上京,見到眼前這唯一的希望。
&esp;&esp;她知道自己活不成了,她撐著最後這口氣找上蘇御,不過是為了還夫君一個公道。
&esp;&esp;蘇御是在一處別院見的人。
&esp;&esp;這座別院是蘇御以假身份秘密置辦的,只有他本人和他的幾個心腹知道,十分隱秘。
&esp;&esp;下雨,再加上屋子常年無人居住,別院的空氣始終都飄散著一股子陳年的黴味。
&esp;&esp;那婦人倒在陰冷潮溼的地面,整個人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可她的眼神卻是堅定的。
&esp;&esp;為了進京申冤,她賠上了自己的命。
&esp;&esp;蘇御收起信紙,彎下腰,伸出雙手穩穩地將人扶起,鄭重道:“當年之事我會調查,若你夫君真是冤枉,本世子定還他清白。”
&esp;&esp;婦人聞言欣慰地笑了起來,乾涸的眼眶再次湧出淚水。
&esp;&esp;“謝謝大人,謝謝大人。”
&esp;&esp;蘇御見狀,扶在她肩上的手不覺緊了緊。
&esp;&esp;“你的夫君,他叫什麼名字?”蘇御問。
&esp;&esp;“李大冀。”
&esp;&esp;“那你呢?”蘇御再問。
&esp;&esp;婦人張了張嘴,被淚水淹沒的眼一眨不眨地望著蘇御,過了很久,她說:“民婦李張氏,張幼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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