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夏。
&esp;&esp;四個字整整齊齊地排列在紙上,捱得極近,就如現在的他們。
&esp;&esp;猝不及防被擁住,顧夏渾身僵硬得完全不知該怎麼反應,只愣愣地看著面前的兩個名字。
&esp;&esp;真的太近了,無論是紙上的名字,還是身後的人。
&esp;&esp;可……不該是這樣的。
&esp;&esp;“好看嗎?”
&esp;&esp;低沉的聲音自頭頂傳來,顧夏能感覺到蘇御正在俯視她。
&esp;&esp;“好……好看。”
&esp;&esp;“是字好看,還是我好看?”蘇御又問。
&esp;&esp;……字和人要怎麼比?
&esp;&esp;念頭一閃而過,感受著身後越來越炙熱的溫度,和隱約傳來的淡淡薰香,顧夏不自在極了,但她不敢掙扎。
&esp;&esp;“嗯?很難答?”
&esp;&esp;蘇御微微低著頭,說話的氣息都噴在了顧夏的脖頸上。
&esp;&esp;顧夏強忍著想縮頭躲閃的衝動,故作淡定道:“都好看。”
&esp;&esp;蘇御看著身前人頭頸低垂的柔順模樣,視線裡的那一截粉頸膚光緻緻,曲線柔美,很是悅目。
&esp;&esp;“爺,您讓一讓,妾身寫字給您看。”顧夏動都不敢動,看著蘇御撐在桌案上的手,咬了咬牙,低聲說道。
&esp;&esp;也差不多了,不能欺負的太過。蘇御無聲地笑了笑,隨即放開禁錮著她的雙手。
&esp;&esp;“寫吧。”
&esp;&esp;總算得了自由,顧夏提著筆,一時卻不知寫些什麼,側眼看向窗外。
&esp;&esp;暮色,不知何時染透了天地,目之所及,盡是晚霞照映下的暖暖餘暉,然寒風凜冽,樹枝枯損嶙峋,萬物一片灰敗,隱有幾分蕭瑟悽苦之感。
&esp;&esp;顧夏想了想,落筆寫下一行字。
&esp;&esp;蘇御在一旁看著,她握筆的姿勢不對,腕心不穩,以前多半沒有人認認真真教過她寫字,不然不會連握筆的正確姿勢都不會。
&esp;&esp;——梧桐應恨夜來霜。
&esp;&esp;蘇御一看,沒忍住笑了,笑出了聲。
&esp;&esp;這字寫的,委實……傷眼,歪歪捏捏,粗細不一不說,尤其是最後那個霜字。這個字較為複雜,許是為了寫的清楚一點,她將這個字寫大了整整一圈,可即便如此,仍有筆劃糊在一起,墨跡暈開,看起來就是上下兩個黑團團。
&esp;&esp;顧夏十分後悔,她怎麼就寫了這麼一句詞呢?她明明應該寫幾個筆劃少的字的。
&esp;&esp;再聽人發笑,顧夏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她平常的字沒有這麼醜的!都是因為他一直盯著她看,害她緊張手抖!所以才會寫成這樣的!
&esp;&esp;顧夏再也壓抑不住,抬起頭,憤恨地看了蘇御一眼。
&esp;&esp;這一眼,直看的蘇御喉嚨發癢,就像有隻小貓在他心裡磨爪子。
&esp;&esp;“其實還是不錯的。”蘇御拉過顧夏的手握著,違心地誇獎一句,又看了看字,呃,這……著實誇不下去,便岔開話題問,“你學過寫字嗎?”
&esp;&esp;顧夏老實地搖了搖頭,她不僅沒有學過,就連字都很少寫。
&esp;&esp;在尚書府,嫡母不允許她寫字。最開始的時候,顧夏連看書都不被允許,直到有一天,嫡母發現她看的都是些上不得檯面的話本子,才沒再阻止她找書看。
&esp;&esp;但嫡母永遠不會知道,她能發現自己在看話本子的事情,其實是自己故意透露給她的。
&esp;&esp;在顧夏還很小的時候,裴姨娘就告訴過她,她得認字,女子無才便是德是這世間最虛偽的假話。人只有識了字,才能明理豁達,所以她需要書,無論什麼型別的書都可。
&esp;&esp;人從書裡乖,無論什麼型別的書,只要有心,都能學到有用的謀生經驗。
&esp;&esp;“喜歡寫字?”蘇御柔聲開口,打斷了顧夏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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