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蘇御迎著大公主錯愕的目光,緩緩將張幼娘、齊星禮之事慢慢說來。
&esp;&esp;大公主聽後,短暫地陷入了沉思,半晌,她說:“現今的定遠侯夫人原是個孤女,她是嫻苒從山匪手中救下的,嫻苒難產身亡,留下一子,林大哥悲痛萬分,彼時大應剛剛立朝,武將常年征戰在外,那幾年一直是侯夫人操持的林府事宜,她無名無分地照顧了允麟兩年,名聲受損,林大哥出於愧疚,也出於感恩便迎娶了她,婚後兩人相敬如賓,為了允麟他們一直沒要自己的孩子,直到允麟七歲那年才懷了第一個孩子。”
&esp;&esp;大公主說了這麼多,無非是想說侯夫人沒有刺殺瑞王的理由。
&esp;&esp;單從表面看,她也確實沒有理由。
&esp;&esp;蘇御卻問:“既已成婚,他們為何要過去五年才生下第二個孩子?”
&esp;&esp;“……自是為了允麟。”
&esp;&esp;蘇御搖了搖頭:“我幼時常見林帥與父親夜談,父親口中的林帥不是優柔寡情之人,他既已決定迎娶,那斷不會不給自己的夫人孩子。”
&esp;&esp;“侯夫人的命是嫻苒救下的,她是個乞兒,嫻苒將自己的姓贈予她,為她取名虞清,是嫻苒給了她第二次生命,她視允麟如親子,為了允麟不願有孕,也說得通。”
&esp;&esp;“那她為何後來又要生了?若我沒記錯的話,林允南出生那年,正好是皇祖父攻下上京正式稱帝的同年。”
&esp;&esp;大公主抬起頭,定定看著面前的侄兒,神色冷凝。
&esp;&esp;“這與三弟之死何干?虞清不可能是兇手。”似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大公主話音一頓,輕嘆了聲,說,”你的懷疑都是建立在虞清害死林大哥的前提之上,可她是不會害林大哥的,她那般愛他。”
&esp;&esp;“張幼娘為夫伸冤,卻不得其門,京中有人將此事壓了下去,我查過,那人是林瑋一。”
&esp;&esp;林瑋一,林帥的庶弟,時任刑部侍郎,各地方彙報刑部的重大案件,都會經過他的手。
&esp;&esp;大公主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
&esp;&esp;蘇御心下輕嘆,又從懷裡拿出兩張卷子遞給她:“這是齊星禮兩次參加鄉試的卷子,我都看過了,這樣的水準中個舉人不在話下,可他卻次次落榜。鄉試不比會試,御史臺未全程關注,很容易被動手腳,我讓長安查過,齊星禮這兩次鄉試的主考官都曾受過定遠侯府的恩惠。”
&esp;&esp;火光跳躍,大公主就著明滅的燭火看完卷子,眼中滿是驚豔:“這樣的水準不說中舉,便是一舉奪下解元也是可以的。”
&esp;&esp;“據長安查到的訊息,齊星禮就讀書院的山長也是定遠侯府的人,他對齊星禮關懷備至,齊星禮在書院的衣食住行一應都是最好的。”蘇御目光落在卷子上,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似嘲似諷,“侯夫人這般對待一個無名小卒,又是打壓又是照顧,實在詭異。”
&esp;&esp;這無需蘇御提醒,大公主也能感覺到,虞清對待齊氏母子的態度處處都透著詭異,御賜的觀音手釧竟落了一顆珠子到齊母手裡,這得是何等親密的關係。
&esp;&esp;不等大公主再言,蘇御又說:“而更詭異的是,這齊星禮不僅與林世子同一日出生,眉宇間瞧著還與林帥有那麼幾分神似。”
&esp;&esp;大公主握著卷子的手驀地一緊,只聽“撕拉”一聲,她手中的卷子被生生撕成了兩半。
&esp;&esp;若齊星禮才是真正的林帥之子,那林允南又是誰?
&esp;&esp;大公主一陣心涼,一個荒唐卻又解釋得通的念頭驟然湧上心頭。
&esp;&esp;燭花“闢啪”響了一聲,蘇御上前,拿起剪子不慌不忙地剪掉一截燈芯。
&esp;&esp;燭火映著他的臉,襯得他的五官愈發俊逸。
&esp;&esp;“明日未時齊星禮會至慈恩寺為其母上香,屆時還需姑母前往一觀,畢竟林帥去時,侄兒尚且年幼,我對他印象不深,許是看錯了。”
&esp;&esp;大公主頷首應下,想了想,她問:“那李清姿呢?”
&esp;&esp;“姑母就不奇怪齊母一介寡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