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主意。
&esp;&esp;他將衣襬全部扎進腰帶裡,深吸了口氣,而後縱身一躍,抓住竹幹,並藉著竹乾地搖動,傾身躍進院牆。
&esp;&esp;成功潛進小築,齊星禮沒有過多停留,他先是去了臥房。
&esp;&esp;山長戴松正在熟睡,臥房裡很整潔,桌椅板凳上,纖塵不染,顯是常有婆子進出打掃。
&esp;&esp;只稍稍猶豫了片刻,齊星禮就出了臥房,直接果斷地去了書房。
&esp;&esp;作為山長最得意的弟子,他平日沒少來這個地方,對於此地的佈局也是瞭然於心。
&esp;&esp;書房裡都是些做學問的書籍,沒有什麼惹人注意的信件和不該出現之物。
&esp;&esp;齊星禮認真翻查,很快就被他摸到書房裡的暗格。
&esp;&esp;暗格裡放了好些房契和金銀,數量之多,完全不是一個普通書院山長該有的財富。
&esp;&esp;除此之外,還有一面令牌,一面刻有“林”字的令牌。
&esp;&esp;定遠侯府就是出自西和林氏。
&esp;&esp;……
&esp;&esp;齊星禮懷著沉重的心情悄悄離開了翠竹小築。
&esp;&esp;若說他此前還有所懷疑,此行之後,便再無一絲猶豫。
&esp;&esp;戴山長果真與定遠侯府有所聯絡。
&esp;&esp;那他的身份,想也毋庸置疑了。
&esp;&esp;蘇御沒有騙他。
&esp;&esp; 溫泉
&esp;&esp;子時過,丑時至。
&esp;&esp;燈樓的窗戶被人從裡邊一扇扇關起,透亮的天際逐漸蒙塵,黑暗緊隨席捲而至。
&esp;&esp;但顧夏並沒有因此感到心慌,一絲一毫也沒有。
&esp;&esp;一是她的膽子本就比普通的閨閣小姐要大一些。
&esp;&esp;再是……蘇御的手正牢牢地抓著她的,掌心相貼,十指相扣。
&esp;&esp;其實顧夏也曾因為黑暗悽惶難安過。
&esp;&esp;那是香蓮剛死不久的時候。
&esp;&esp;她那會兒還小,特別畏懼天黑。
&esp;&esp;白天還好,她可以去花園裡待著,看下人們來來往往地忙碌。可一到了晚上,她就不得不回屋了。她害怕得不敢熄燈,總覺得沒有了光,自己就會被黑暗給吞噬掉。
&esp;&esp;這樣的狀況持續了很久,直到嫡母給她訂下一門親事。
&esp;&esp;她的未婚夫得知她的情況後,特地給她求了個平安符來,也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真有奇效,自從帶上了平安符,她夜間難安的狀況就好了很多。
&esp;&esp;顧夏還記得自己當時給齊星禮縫了個書袋做回禮。
&esp;&esp;可齊星禮送她的那個平安符沒過多久就被她給弄丟了,她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明明她一直貼身保管著,怎麼就丟了呢?顧夏那會兒傷心了好久,好在經過一段時間的過渡,她已不再懼怕黑暗。
&esp;&esp;如今想來,平安符的丟失怕是天意吧,她與齊星禮註定無緣。
&esp;&esp;也不知自己縫給他的那個書袋下場如何了。
&esp;&esp;蘇御坐在顧夏身邊,等著她重新適應微弱的燭光,見她若有所思,不由問道:“在想什麼?”
&esp;&esp;顧夏本能地避開齊星禮這個話題,只說:“好黑。”
&esp;&esp;蘇御低頭吻了吻她的臉,將人擁進懷裡:“別怕,有我在。”
&esp;&esp;顧夏身子一僵,但很快便放鬆下來,低低“嗯”了一聲。她柔順地靠進蘇御懷裡,輕輕蹭了蹭他。
&esp;&esp;蘇御將下巴放在顧夏的頭頂上,覺得她陷在自己懷裡,只有小小的一團,當真惹人憐愛。
&esp;&esp;子時已過,時候不早了,他們其實該歇息了的。明日是開朝的第一日,卯時之前他就得趕回去上朝。可蘇御又不想毀了這難得的融洽,他的夏夏,就跟小兔子似的,總是小心翼翼的,難得她主動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