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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忽地，桌上的燈燭爆了爆，燭油滴下來，宛如一行清淚。
&esp;&esp;顧盼彷彿是被這一聲給驚醒的，放下茶盞，淡淡問道：“那邊的燭火熄了吧。”
&esp;&esp;一個疑問，卻被顧盼以肯定的語氣說出。
&esp;&esp;張嬤嬤同清瑩對視一眼，上前答道：“回世子妃，已經熄了。”
&esp;&esp;白瓷茶蓋被扔回了杯子上，發出叮啷一聲響，顧盼冷聲道：“說起來五妹妹已經許久不曾向我請安了，有多久了？”
&esp;&esp;“三日回門後便不曾來過，已有將近三月之久。”張嬤嬤說。
&esp;&esp;“真是好大的膽子。”顧盼垂下眼，扯著唇角恨恨道，“如此不懂規矩，竟還想有孕，還想生子，憑她一個妓生女，也配？”
&esp;&esp;顧盼說著，聲音漸漸拔高拔尖，帶著絲滲人的淒厲。
&esp;&esp;張嬤嬤見狀，忙勸道：“世子妃，您仔細別氣壞了身子。”
&esp;&esp;“我的身子還重要嗎？等她生下孩子，這王府哪裡還有我的容身之地！”顧盼憤怒地一拍桌子。
&esp;&esp;“世子妃您先別急。”見勢不對，一直沒有說話的清瑩忙上前兩步，溫和道，“五姑娘是不會有孩子的。”
&esp;&esp;顧盼冷冷看著她。
&esp;&esp;“起碼這一年之內是不會有的。”清瑩不慌不忙繼續道，“即便您與世子都心知肚明這婚事不過是場交易，但世人並不知情，皇家最是注重顏面，您才嫁進來，尚不足年，正妻未懷，妾室卻先行有孕，世間沒有這樣的道理，新朝初建，聖上是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
&esp;&esp;這幾句話倒還算中聽，顧盼心中的怒氣稍微平息了些。
&esp;&esp;清瑩見狀，循循再道：“這樣的情況下，五姑娘便是懷了，為了皇家顏面，孩子也是生不下來的。”停了停，清瑩又道，“如此細想，五姑娘懷了對您反而更有利些。”
&esp;&esp;顧盼是個聰明人，最初的怒氣平息後，她已能窺見清瑩的算計，但她還是問道：“此話怎講？”
&esp;&esp;“一個不合時宜的孩子，有了，也不能生下來，那便只能落胎了，女子落胎，不僅傷身，更加傷心。”
&esp;&esp;“世子若執意要生呢？”
&esp;&esp;“所以您才更該與王妃打好關係。”清瑩分析說，“再不濟您也還有孃家人，夫人和老夫人總是站您這邊的，除了她們，咱們尚書府裡可還有個好面子又拎不清的裴姨娘，那可是五姑娘的生母。”
&esp;&esp;顧盼恍然，隨即嘲弄道：“難怪啊，這一陣子，母親總是好吃好喝地哄著她。”
&esp;&esp;清瑩沉默了。
&esp;&esp;作為李清姿的心腹，李清姿之所以善待裴姨娘的用意，清瑩是知曉的。
&esp;&esp;五姑娘是夫人留下的後招。
&esp;&esp;若大姑娘始終無法獲得世子的歡心，那她就會成為棄子。
&esp;&esp;為了大業，夫人早做好捨棄大姑娘的準備。
&esp;&esp;至於五姑娘，待夫人事成後，想來下場也不會有多好，畢竟若不是因為她，大姑娘也不會落得被捨棄的下場。
&esp;&esp;清瑩自幼便被李清姿收養，也算是看著顧盼長大的，她終究是不想李清姿真得走到母女離心的那一步，便勸道：“有夫人在，她總會為您籌謀的，世子妃您又何苦去尋五姑娘的晦氣，而惹得世子厭煩呢？”
&esp;&esp;“你說得對。”顧盼道。
&esp;&esp;話雖如此，可顧盼眼神渙散，似是想到什麼有趣的事般，突然笑了起來，說：“張嬤嬤，明日以我的名義給梧桐院那邊送些調理身子的補品過去。”
&esp;&esp;“世子妃您的意思是……？”張嬤嬤有些拿不準這所謂的補品是真的補品還是……
&esp;&esp;顧盼看她一眼，嘲道：“嬤嬤你想什麼呢？我讓你送補藥，自然是送真的補藥過去。”說著，顧盼轉頭看向清瑩，“你也不必擔心，我有分寸的，我是不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