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龍眨了眨眼，笑問：“您想賭什麼？”
仙君回道：“就賭這兩天，柳依依能不能來找我們。”
要是柳依依來了，他也傳授蛟龍一道術法。
要是沒來，那就讓蛟龍請客吃飯。
蛟龍覺得這個賭約簡直不要太簡單。
就算柳依依這兩天沒打算過來，她也非得給柳依依打個電話，讓她跑一趟。
反正不管怎麼看，她絕對不會輸。
當天晚上她就把這件事跟柳依依講了。
還特意囑咐，讓柳依依明天務必來別墅。
柳依依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在電話裡還是滿口答應，表示明天一定到。
可到了第二天，直到天黑，柳依依都沒出現。
蛟龍不放心，又是一個電話過去。
這才知道，柳依依的奶奶身體不舒服，去了醫院。
而柳家人不想沒完沒了的打擾仙君，也就沒讓他出面治療。
蛟龍覺得這只是趕巧，告訴柳依依，讓她安頓好家裡，明天再來也不遲。
然後，柳家公司之前的動盪就出現了些許變故，柳青山一個人忙不過來，只能抓著柳依依不放，將她安排在了身邊。
反正就是來不了。
蛟龍這才相信了張亦的話。
“所以，柳依依跟您的緣分真的斷了？”
仙君捻指輕算。
“的確斷了，往後雖然不可能再也見不到，但她與我的確沒了交集。”
早在青海的事情處理完的時候，仙君就發現了問題。
柳依依與他的因果正在逐漸淡化。
等她將張巧帶到仙君身邊，那僅存的因果迴圈也徹底消散。
仙君再一次窺探到了她的未來。
蛟龍神色複雜，嘆息道：“那她以後過得好嗎？”
仙君點點頭。
“還算不錯，目前看來，兒孫滿堂，還獲得了個不老仙女的稱號。”
蛟龍哭笑不得。
“我猜她會很喜歡這個稱號。”
張亦輕笑著搖頭：“那倒沒有，她極為厭惡。”
為什麼呢，仙君沒說。
但蛟龍也猜了個大概。
本該留在仙君身邊長相廝守的人，最後卻得了一點微末的好處，到死都沒能如願。
想來那稱號放在別人身上是種讚美，可落在柳依依的頭上，只會讓她想起過往，徒留滿腔悲傷。
曼珠沙華對柳依依的未來不感興趣，她更想知道另一件事。
“所以，算命真能算到未來？”
張亦搖頭解釋道：“沒有人能算到未來，與其說是在算，倒不如說是在問，問天，問地。”
“我不明白，這有什麼區別嗎？”
仙君道：“區別大了，能算，就證明一件事情已經固定了，誰也改變不了。”
“可事實上，前程往事可以固定，將來卻還是未知。”
“你們可以把一個人的一生看做是一棵成長起來的大樹。”
“樹幹是他當下的生活，樹幹往下，是前程過往，那些已經固定了，但樹幹之上卻還枝繁葉茂。”
“一個人每做一個決定，每經歷一件事情，樹幹上就會生出一根枝丫。”
“但這個決定是向左還是向右，都會造成不一樣的結果。”
“問卦問的就是當事人會走哪條路，機率最大的那個就是他的將來。”
“問的越是久遠，變故就越大，因為他每做一個決定，都會改變未來的發展方向。”
“反之問的越近，變故越小。”
“就好比去問柳依依此生會怎麼樣，得到的答案就是兒孫滿堂，可最後是否真是如此，還要看她往後幾十年會不會出現什麼變故。”
“可你要問柳依依明天吃什麼，或者會不會出現意外，那幾乎不會出現任何變故，因為發生意外的機率太小太小了。”
這也是為什麼說問卦也叫算命的原因。
因為那是從無數個可能當中算出最有機率發生的一個。
“那也有機率不是嗎？”曼珠沙華笑道。
仙君笑道：“無數分之一的機率，跟沒有一樣。”
曼珠沙華又道：“那您何不問問這天，明天大英國會不會交出騎士團。”
“真當我是玄師啊？問不了。”
但凡牽扯到仙君自己，前路就會被迷霧遮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