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臉無語。
好新奇的懲罰方式。
曼珠沙華哭笑不得。
“你這是懲罰他還是懲罰自己?”
張巧小臉飛起兩團紅雲,反應過來自己剛說的話有多傻,越想越氣。
仙君道:“不應該是憋氣憋死嗎?”
一群人額頭上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你……”
張巧胸口起伏不定,氣呼呼的把頭轉到一邊,不去看他。
折騰了半天,天也黑了。
一群人全都沒了力氣,肯定是走不了了,只能就地休息。
野外生存對於他們這些人而言都是家常便飯,也沒人會抗拒。
連曼珠沙華都是一臉的風輕雲淡。
只有張巧苦著一張小臉。
她以前就是個大小姐,哪遇到過這種事,盯著腳下陰冷潮溼的草地犯難。
張亦看出了她的窘迫。
“巧兒,修煉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但要練體,還要練心。”
他可以用縮地成寸把人帶回京城,可那樣只會讓張巧錯失鍛鍊的機會。
仙君疼愛徒弟,但嚴厲起來也絕不含糊。
張巧又不知道師父有能耐把她瞬間帶回華夏,還以為他毫無辦法。
加上張亦有意點撥她,反倒是讓她的神色漸漸堅毅起來。
“師父放心,巧兒明白的。”
仙君輕嗯一聲,看著她跟曼珠沙華相依而坐,不由得勾了勾嘴角。
似是從她身上看到了另一人的身影,不由得念及故人,竟掏出瓶酒來,對月一敬。
“不落……她很好。”
這句話輕飄飄的蕩進了眾人的耳朵,全都抬眸看去。
皓月當空,寂靜的夜色下,仙君懶散的靠坐在巨石傀儡的肩膀上,月光在他身上生出一圈淡淡的光芒。
張巧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師父。
他披著夜色舉杯對月。
何幾曾時,那裡還有一人。
他們相對而坐,笑著碰杯。
張巧想起了哥哥還在的時候。
她偶然遇到過哥哥和朋友們一起喝酒。
他們舉杯碰在一起,臉上是放肆的笑,說話都是大嗓門,好像聲音低了,別人聽不見似得,是那般吵鬧,惹人心煩。
飯店的老闆卻像聽不見他們的聲音,竟還能從嘈雜的環境裡分辨出客人的呼喚,笑著上前招呼。
偶爾有鄰桌的客人會看上他們一眼。
那時張巧還以為是哥哥他們吵到了別人。
現在回想,那些落在哥哥身上目光中更多的是羨慕和懷念。
明明他們都不認識。
那惹人心煩的鬨笑聲,實則是在為相聚舉杯,讓那一刻深深的刻畫在腦海裡。
因為再會,可能就是無期。
剩下的就是現在這般場景。
徒留一人念著故人的名號卻四顧茫然,唯有遙遙一嘆。
不經念起,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思念嗎……原來是想哥哥了……”
彼時無言,似有晶瑩滴落,震碎一地相思。
“師父,您也想我哥哥了嗎?”
仙君拭去眼角晶瑩,低頭望向哭得梨花帶雨的徒弟。
“我就是被月亮晃了眼,你咋還心疼哭了呢?”
“……”
仙君輕飄飄的從傀儡身上落到徒弟面前,伸手揉了揉她的頭。
“沒事沒事,一點月光罷了,傷不到為師,你不用擔心。”
張巧:“……”
眾人一臉的無語。
就不該莫名其妙的心疼他。
……
翌日天亮。
眾人活力滿滿的醒來。
昨夜張亦也沒真的讓他們帶著疲憊的身子入睡,每人給了顆恢復精力的丹藥,讓他們得以吸收對戰的經驗,不至於今天沒力氣趕路。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小徒弟一直都不跟他說話,好像在生悶氣。
仙君想著,難不成昨天嚇壞了,真想憋死自己懲罰他?
那也太傻了些。
好在本仙君大度,不跟小孩子計較這些,你不理我,那我理你就是了。
就當是哄小孩玩了。
然後這一路上仙君就開始了老爺爺逗孫子的狀態。
一會指著鳥說,徒弟快看,小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