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快,快帶我們去!”
廉明與嶽蕾急切地催促。
沈飛一馬當先,引領著兩人穿梭於走廊。
未幾,山海廳的走廊已近在眼前。
走廊內,人潮湧動,赤膊漢子們圍成一圈,喧囂不已。
廉明與嶽蕾目睹此景,驚愕得險些失神。
“都讓開!警察來了!”
沈飛高聲喝道,手下們紛紛讓路。
“別打了!”
“雷子來了!”
“快!雷子來了!”
訊息如野火燎原,眾人瞬間散開,讓出一片空地。
“老大!”
眾人見到沈飛出現,齊齊大喝一聲,分立站在走廊兩旁。
頓時讓開一條寬敞的通道。
雷子?
廉明與嶽蕾聞言,臉色驟變。
他們瞬間明白,這些人皆是道上混跡之輩。
畢竟,誰會親切地將警察喚作“雷子”呢?
空地中央,一人孤零零地躺著,狀若死狗。
他髮絲凌亂,衣衫襤褸,幾成布條。
胸膛雖微微起伏,卻顯得極度虛弱。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住手!這是犯法!”
廉明怒指眾人,聲色俱厲。
雖說他心中對那地上的強姦犯亦是恨之入骨,對眾人的義憤填膺也頗為讚賞。
但凡事皆有底線,若一時衝動,在嫌犯接受法律審判之前便將其打死,那好事豈不成了壞事?
法律之根本,在於維護社會秩序與正義,而非以殘酷刑罰來迎合人們的私慾與情感!
眾人聞言,臉上滿是不在乎,紛紛叫嚷道:“叔叔,是我揍的這混蛋!要抓就抓我唄!”
“抓我!抓我!全是我乾的!”
“還是抓我吧!聽說裡面的各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
“……”
眾人爭先恐後地舉手自首,場面一度失控。
廉明看得目瞪口呆,無奈地將目光投向沈飛。
這傢伙這幫人的頭兒,找他解決問題準沒錯。
“沈飛,我說話他們不聽,你解釋一下。”
沈飛笑著走上前來,神色從容道:“廉警官,咱們得先搞清楚該抓誰,不該抓誰。”
他輕輕踢了踢安晨的手,示意道:“這傢伙手裡握著兇器,對我們的生命安全構成了巨大威脅,我們也是迫不得已才動手的。”
“兇器?!”
廉明和嶽蕾聞言,連忙看向安晨的手,頓時眼皮一陣狂跳。
這也能叫兇器?
要不是沈飛提醒,他們還真沒看出來!
只見安晨手中握著的那把分肉刀,不知何時已經扭曲得不成樣兒,歪歪扭扭的。
但不管它變成啥樣,刀始終是刀,這是不爭的事實!
“威脅到你們的生命?”
“沈飛,你確定你不是在開玩笑?你帶著八百多號人,他一個人拿把刀,就能把你們嚇得夠嗆?”
廉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心說沈飛這小子可真夠狡猾的,這不是明擺著把他們當傻子耍嘛!
“哎呀,廉警官,話可不能這麼說。
他手裡畢竟拿著刀啊!我們可都是手無寸鐵的老百姓,當然會害怕啦。
誰要是捱上一刀,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對吧?”
沈飛一攤手,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廉明聞言,心頭一緊,血壓瞬間飆升。
“好,就算你們的行為屬於正當防衛,但人若死了,那便是防衛過當,明白嗎?”
他沉聲道。
沈飛輕笑一聲:“這不還沒嚥氣嘛……您放心,我們下手有分寸……啊不,我是說,我手下的兄弟,連個雞都不敢殺,殺人?更不可能!他絕對死不了!”
廉明轉頭望向嶽蕾,只見她蹲在地上,剛檢查完安晨的狀態,神色複雜道:“他確實沒死,但也離死不遠了,而且受的都是內傷,必須馬上送醫院。”
此時,安晨那張原本還算英俊的臉龐,已腫得面目全非,彷彿被充氣了一般,變成了一個三百多斤的“胖子”,眼睛和嘴巴擠成了三條平行的縫隙。
恐怕就是他的親爹親媽來了,也難以認出這是他們的兒子。
廉明聽完,心中稍安,至少這場風波不會演變成殺人案。
他瞧著安晨那進氣少出氣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