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路?這事兒啊……”童正宏聞言,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其實,通往香溪村的路,也不是沒動過念頭要修,但……”
他話說到一半,突然猶豫了,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沈飛看在眼裡,心中好奇更甚。
咱們這關係,雖說不算鐵哥們兒,但也差不到哪裡去吧?
有啥事兒還遮遮掩掩的?
他笑著打了個圓場:“童縣,要是有什麼不方便說的,那就算了,別為難。”
童正宏嘆了口氣,終於開口:“其實,我不是不支援修路,實在是修了也沒用。
你瞧,通往香溪村的那條路,正好是一家煤礦的必經之路。
每天那運煤的半掛大車來來往往,絡繹不絕,而且那些煤車還老愛超載,哪路能經得住這麼折騰嗎?”
他搖了搖頭,一臉無奈。
唐文瑞一聽,猛地一拍腦門,懊惱道:“哎呀,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沈飛眉頭微挑,眼中閃過一絲思索。
煤礦?
他似乎想起了什麼,之前酒席上,他好像還特意問過沈順安,香溪村為啥這麼窮,難道就跟這煤礦有關?
其中,拉煤的大車就像是路上的霸主,經常把路壓得千瘡百孔,讓外界想進村裡都得費上一番功夫。
交通一堵,外來投資自然就少了,相關產業也跟著萎靡不振,完整產業鏈?
那簡直是奢望。
香溪村農產品和養殖,其實也有機會搞一搞,可就因為路不好走,運不出去,只能眼睜睜看著它們爛在地裡。
農民收入微薄,生活過得緊巴巴的。
說到底,還是交通不便惹的禍。
它就像一道無形的枷鎖,牢牢束縛了當地資源的開發利用和商品流通,讓經濟發展陷入了僵局,人們的生活水平也遲遲上不去。
“嗯,黑金嶺煤礦。”唐文瑞點了點頭,補充道,“那可是省裡的納稅大戶,金疙瘩一個。”
他話不多說,但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
煤礦和縣裡的小山村比起來,哪個更重要?
用腳指頭都能想出來。
省裡怎麼可能為了保證通往香溪村的路通暢,就影響到了黑金嶺?
那不現實。
想修一條拉煤車怎麼壓都壞不了的路?
更是天方夜譚。
只能壞了修,修了壞,這麼無限迴圈下去,維護成本高得嚇人。
這錢誰來出?
縣裡不願意,鄉里也不願意,煤礦更是不可能掏腰包。
所以,那路就只能那麼爛著,無人問津。
直到今天,弊端才徹底暴露出來。
其實,這事兒不是沒人注意過,只是注意到了也沒辦法解決。
“這下可難辦了。”
沈飛喃喃自語道。
突然,沈飛抬頭,眼神堅定:“童縣、唐鄉,假如說,我能擺平煤礦那邊的事兒,香溪村的路,能不能撥錢來修?”
唐文瑞和童正宏一聽,都笑了,心裡覺得沈飛有點兒太天真。
黑金嶺煤礦,那可是省裡直管的,哪是說解決就能解決的?
但一想到沈飛之前對付那些記者的手段,兩人心裡又犯嘀咕,這小子,不會是想使什麼歪招兒吧?
童正宏一臉嚴肅:“沈飛,你可別亂來。要是惹出大麻煩,王書記也護不住你。”
唐文瑞卻嘿嘿一笑,有點兒慫恿的意思:“你要是真能搞定,那十里八鄉的鄉親們,都得念你的好。
這些年,因為挖煤,路不好走也就罷了,關鍵是村民們吃水都成了問題。
好多村子的井,水位下降,都乾涸了。”
童正宏聞言,瞪了他一眼,心裡暗罵:這傢伙,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再說了,你一個鄉長,說出這種話,像話嗎?
唐文瑞縮了縮脖子,訕訕地笑了笑。
三岔鄉被黑金嶺煤礦坑苦了,可人家畢竟是省直屬的大企業,他這個小鄉長,哪敢去招惹?
但錢都讓黑金嶺掙了,老百姓罵的卻是他,說他王八蛋,祖宗都被操了!他心裡能不憋屈嗎?
早就想收拾黑金嶺了。
要是沈飛真能把黑金嶺的問題給解決了,他肯定是舉雙手贊成,心裡頭不知道得多高興呢。
可他是國家幹部,身份擺在那兒,不能明著給沈飛幫忙,只能乾著急。
沈飛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