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廠宿舍區內,幾十戶人家,老老少少齊聚一堂,手中忙活著條幅、大字報、彩旗……各式抗議裝備一應俱全。
“沈飛那小子,一發達就忘本了!拆了一分廠還不夠,現在竟想動我們的房子!門兒都沒有!”
一位老者憤慨地喊道。
“對!這房子是我們辛辛苦苦打拼來的,哪能他說拆就拆!”
一位水桶狀的婦女,叉著腰,怒目圓睜。
“還有沒有天理王法了!這麼欺負我們老百姓,真當我們好惹的嗎!”
一位戴眼鏡的中年,忍不住附和道。
眾人情緒激動,義憤填膺。
突然,有人指著遠處驚呼:“哎!你們看,那幫黑壓壓的是什麼人?”
眾人順著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騷豬、瘦猴並肩而行,身後跟著一群五大三粗的小弟。
他們戴著墨鏡,身著定製西裝,氣勢洶洶。
隨著他們的靠近,一股無形的壓迫感撲面而來,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黑雲壓城城欲摧。
“是萬眾的那兩個胖子和瘦子!沈飛身邊最兇狠的兩個走狗!”
有人認出了他們。
“糟糕!他們來強拆了!”
另一個人驚慌失措。
“守住!想拆我們的房子,就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眾人雖然心頭一顫,但一想到即將無家可歸,眼神中立刻燃起了堅定的火焰,誓死守護自己的家園。
眾人緊緊相依,結成堅不可摧的“烏龜陣”,嚴陣以待。
騷豬與瘦猴悄然逼近,步伐中帶著幾分不羈。
按照精心策劃的計謀,由面相兇悍、滿臉橫肉的騷豬出面宣講,他幹這種活,簡直是如魚得水。
“嘿,各位叔叔阿姨,聽好了!我們老大發話了,給你們三天時間,趕緊搬走!”
騷豬輕咳一聲,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要是賴著不走?哼哼……那就別怪我們動手幫忙了!”
他咧嘴一笑,綠豆眼中閃爍著狡黠與威脅,令人不寒而慄。
一分廠的住戶們聞言,渾身一顫,臉色瞬間變得悲憤交加。
“憑什麼!這是我們的家!也是沈飛的家!他憑什麼要毀掉!”
他們嘶吼著,聲音中充滿了不甘與憤怒。
“你們的家?”騷豬輕蔑一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證據呢?房產證拿出來瞧瞧?”
“我們……”
一分廠的眾人頓時語塞,無言以對。
是啊,這宿舍的產權歸一分廠所有,當初分配房子時,廠辦就明確告知過他們。
宿舍只是臨時居所,等有能力買房後,就得搬離,騰出地方給更需要的人。
但時間久了,住在這兒的人也都住出了感情,霸著地方不肯挪窩。
有免費的房子住,誰還傻乎乎地花錢去買?
簡直秀逗了!
所以,這兒住的大多都是一分廠的老職工。
年輕些的,要結婚生子,哪能看上這“老破小”的宿舍。
“沒房產證?那這些房子可就不是你們的咯!”
騷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一分廠都是我們老大的地盤!這房子的主人,還用我多說?”
“那……那也不行!”老職工們漲紅了臉,“我們辛辛苦苦幹了一輩子,才分到這宿舍!這是我們的福利!誰也別想奪走!”
“想讓我們搬?門都沒有!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
眾人硬著頭皮,聲音裡帶著幾分決絕。
有理不在聲高,但沒理的時候,聲音總得響亮點,這樣才能顯得自己有理!
“哼,愛搬不搬!”騷豬一臉不屑,“我們今天來,不是跟你們商量的,是來通知的!”
“就三天!只給你們三天時間!”
“時間一到,後果自負!到時候別怪我們不客氣!”
“我們沈總說了,他也不想跟你們這些叔叔阿姨翻臉!”
“但情分一旦沒了,那就是陌生人,甚至是仇人!你們懂不懂?”
“走!”
騷豬一揮手,帶著眾人轉身離去,留下老職工們愣在原地。
一分廠的眾人眼睜睜看著騷豬一行人揚長而去,急得直跳腳,卻沒人敢上前阻攔。
他們心裡那股子氣兒,恨不得衝上去理論個明白,但瞧瞧那些壯小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