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簡寧應了一聲,禮貌的跟蕭唳和夏沫沫告別之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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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蕭家。
蕭唳找到蕭鶴起,是在他母親以前的書房。
“哥。”
蕭鶴起手裡拿著相框,看到他來,把相框反扣蓋在桌上。
“什麼事?”
蕭唳皺著眉,一臉不安的問道:“你真的不喜歡寧寧嗎?”
蕭鶴起冷漠吐出三字:“不喜歡。”
蕭唳聽到,臉上的不安這才褪去,鬆了口氣道:“那就好,我是很認真的在追她,只是寧寧說她最近有點忙,很難約出來。哥,你怎麼把她約出來的?”
蕭鶴起眉眼一掀,看著蕭唳:“她約的我。”
蕭唳還想再問,蕭鶴起臉上已經有些許不耐。
“你喜歡就去追,不用一再反覆來問我。你們之間的事,跟我無關。我的事,也無需向你解釋。”
以往,他哥對他雖然態度一直不算太好,但也不會這樣。
蕭唳突然想起來,明天就是他哥的生日。
難怪。
他抿了下嘴,認錯的態度:“哥,對不起,以後我不會了,我先不打擾你了。”
書房的門關上。
蕭鶴起將翻蓋在桌上的相框,重新拿在手上。
相框裡,是被撕掉一半的照片。
留下的這一半,只有他和母親兩個人。
蕭鶴起伸手摸了摸照片上母親的臉,又摸了摸照片上的自己。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他四歲那年。
母親最好的朋友,帶著大肚子上門,說懷的是他爸的孩子。
人人都覺他小,不記事,也不懂。
實際,大人們說的那些話,他都記得。
——“老爺子讓我住在這,把孩子生下來。香芳,你別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生了個兒子天生體弱,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死了。”
——“香芳,不被愛的那個人才是小三。要說先來後到,我和他是初戀,你才是後來的那個。如果不是為了你的家族勢力,這蕭夫人的位置本就該是我的。”
——“是,我就是故意接近你,和你成為最好的朋友。”
——“你每次去外地出差,我就在睡在你睡過的那張床上。”
那些話,他四歲時的確還不太懂,只隱隱約約能感受到是什麼意思。
每次母親都會因為那個女人的話不高興很久,然後抱著他在懷裡,開始哭。
後來母親就病了,不是在醫院,就是躺在床上。
他七歲生日那天,母親起來,親手為他做了一碗長壽麵。
她看著他吃下那碗麵,捧著他的臉,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
母親從前的聲音總是溫潤,大約是病久了,嗓音變得有氣無力,夾雜著幾分沙啞。
“我的鶴起啊,一定要長命百歲。”
那天晚上,電閃雷鳴,別墅突然停了電。
他很害怕,想去找母親。
推開房門,看到母親上吊的屍體。
劃破天邊的閃電,從窗外投進來刺眼的光線。
伴隨著雷聲轟鳴,明明滅滅間,他顫巍巍的走到母親身邊,摸到她已經冰涼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