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渺渺整個人都要搖搖欲墜了,老夫人的話就是在她心上插刀。
她求救般的看向君逸塵。
君逸塵雖然被夏姿有孕的訊息震驚到,但在他心裡,君渺渺依舊重要。
“娘……”
老夫人氣啊,兒子一心想著君渺渺,要不是她出手快,還不知要發生什麼彌天大錯,看來看去還是江若這個兒媳好!
她不說話了,不看自己不省心的兒子和養女。
轉而對著夏姿和江若和顏悅色的賞賜了一大堆東西。
賞夏姿,是因為她有孕。
賞江若,是因為她主母做的大度。
總之,江若過來一趟看了一出大戲,走的時候還帶著一籮筐的好東西。
晚上,她美美的沐浴完,披上寢衣。
身後,一陣腳步聲傳來。
江若一頓,隨即若無其事的坐在梳妝檯前塗抹膏藥,保養面板。
一雙修長的手放在江若的肩膀上,隨後青拂清冷的聲音響起:“夫人,我為你絞乾頭髮吧。”
江若應了聲好,等青拂動手的時候,沒忍住嘶了一聲:“青拂,你絞乾頭髮的技術下降了啊,拽的我頭疼。”
青拂一僵,沒說話,小心翼翼的絞乾著:“這樣好點嗎?”
江若毫不猶豫的誇讚:“不錯不錯,比剛才好多了。”
手中烏黑的長髮柔順帶著馨香,他一下子把他拉回到跟江若相依為命的那一晚。
彼時江若艱難揹著他找到山洞,他後來幾近昏迷,聞到的也是這樣的馨香……
離開的這近一個月,他本以為放下了江若,以為江若對他而言不過寡淡的人生中一個微不足道的人。
可直到他闖入包廂,在看見江若的那一瞬,他那顆沉寂已久的心彷彿在剎那間重新恢復跳動,讓他明白,原來他除了復仇,除了拿回屬於自己的身份,還有其他事情對他也很重要。
景承淵泛冷的目光漸漸柔和起來。
“夫人,你頭髮怎麼養的這麼好?”
江若閉眼睛靠在椅子上享受著景承淵給她絞乾頭髮,眼都沒睜開的說道:“天生的。”
景承淵:“夫人,你覺得我的頭髮怎麼樣?”
江若:“還可以,挺黑挺順的。”
景承淵:“夫人,你面板為什麼這麼白?”
江若:“天生的。”
景承淵:“夫人,你覺得我今天彈奏的曲子怎麼樣?”
江若:“魔音灌耳啊。”
話音剛落,房間裡陷入一片寂靜。
江若慢慢睜開眼,扭頭,沉默的看著景承淵。
景承淵笑了,俯身湊近江若,說出口的聲音不再是清冷的女音而是低沉的男聲。
“夫人,你好聰明啊。”
他低低的笑著,好像很愉悅的樣子:“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不對勁的?”
江若輕咬下唇,試圖挽救:“如果我說剛剛是我不小心說錯了你信嗎?”
景承淵不答反問:“你覺得呢?”
他早就有了疑惑,江若能發現君渺渺和君逸塵的私情,能發現君渺渺的陰謀詭計,為什麼沒有發現他不是青拂?
江若嘆了口氣,放棄掙扎:“好吧,其實我早就發現你不對勁了。”
景承淵挑眉:“多早?”
江若抬頭望天:“……其實你進我房間翻東西的那天我醒著。”
景承淵沉默。
原來是那天啊,那豈不是她一開始就發現了他的不對勁?
所以後來她換著法的折騰他,是故意的?
景承淵的思維發散,忽然就想到了那天晚上看到的景色,神情有了些不自在。
他撕下人皮面具,骨骼噼裡啪啦作響,在江若面前變成了一個身量極高容貌俊美的男子。
本來合身的衣服被他撐崩了。
敞胸露ru……
江若偷看了幾眼。
景承淵深呼一口氣,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坐在江若對面,語調冰冷:“現在我們來談談你的下場吧,上一個發現我身份的人,現在墳頭草都有一人高了。”
江若哦了一聲,反問:“你是在威脅我嗎?”
景承淵冷冷的嗯了一聲。
沒錯,他就是在威脅她,這個可惡的女人。
江若黑色長髮披散著,手臂放在椅子靠背上,眼巴巴的看著景承淵,整個人顯得特別嬌小惹人憐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