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再次睜開眼睛時,就看見她的徒弟,時逾白,淚眼汪汪的蹲在她的床邊,見她醒來,抬手擦了擦眼淚,湊了過來。
“師尊,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肚子餓不餓?我給你做飯吃。”
“受傷的地方還痛嗎?用不用我把玉君前輩喊過來?”
“……”
時逾白噼裡啪啦的說了一大堆,聽的江若腦袋有些暈。
她指了指旁邊的凳子,言簡意賅:“坐那兒。”
“啊?”
時逾白眼睛還紅紅的,不明所以,身體已經乖乖的照做,坐在江若指著的凳子上,兩手搭在膝蓋上,眼神迷茫的看著江若。
江若這才感覺世界清淨了。
“我很好,不用擔心。”
時逾白抽泣了一聲說道:“可是……可是玉君前輩說你受傷了。”
“小傷。”
時逾白不信:“那是我第一次看見師尊吐血,都吐血了,怎麼可能是小傷?”
江若靜靜看他:“不相信為師說的話?”
時逾白連忙搖頭:“不…不是……”
江若沒再繼續討論這個事情,轉而問道:“你的經脈如何了?”
“多虧師尊的草藥和玉君前輩的丹藥,我現在經脈已經好了。”
江若掃了他一眼:“築基了,不錯。”
時逾白一想起這個築基是怎麼回事,眼眶又紅了:“師尊,對不起……”
他想把另一個人的事情說出來,還沒開口,腦海裡就傳來他冷冰冰的聲音。
“你若是說出我的存在,我就把你曾經幹過的蠢事說給寒霜聽……比如,你曾經餓昏了頭,啃了一戶人家的柴火吃,再比如,你抱著一隻母雞喊母親……”
時逾白格外震驚:“你……你怎麼知道這些事?”
他嗤笑:“我說過,我就是你,以後的你。就算你把我的存在告訴寒霜,她也沒有任何辦法,還不如老實些,如果有辦法,我也不想繼續待在這裡。”
時逾白不說話了。
這個人從一開始就說他是他。
他原本不信的,可是後來,他得到他的身體之後,明明抬手間就可以殺死他。
可他沒有,甚至他挑釁他威脅他的時候,他也沒殺他,反而處處忍讓。
這都不算什麼,最關鍵的是,他在他識海中的模樣,基本跟他一模一樣。
只不過看起來更加成熟。
“為何要說對不起?”江若淡淡問道。
時逾白回過神,想起江若吐血的模樣就一陣揪心:“都是因為我,師尊才會受傷。”
他淚眼汪汪,眼看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
江若額頭一跳,在他哭出來之前捂住了他的嘴。
時逾白淚眼朦朧的看著她。
江若一臉深沉的說道:“我餓了。”
時逾白立馬精神了:“師尊,我去給你做飯。”
“去吧。”
時逾白走了沒多久,玉君就來了。
他是來給江若送丹藥的,不是常規的丹藥,是根據江若的傷勢,特意煉製的丹藥。
“每月一枚,有利於你消磨掉那道虛空之刃。”
江若接了過來:“多謝。”
玉君哼了一聲:“謝歸謝,該給的費用不能少啊。”
江若丟給他一個儲物袋:“夠嗎?”
玉君只看了一眼,就笑的合不攏嘴,“夠了,夠了。”
有了這些東西,他又能窩在丹房裡煉製好幾年丹藥了。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江若在寒霜峰養傷,時逾白跑來跑去像個勤勞的小蜜蜂,整個山頭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條,自己還時不時的外出歷練,做宗門任務。
眨眼間,六年過去。
當年十八歲面容青澀稚嫩的少年如今已經二十四歲,身經百戰,自有一股肅殺之氣環繞在身,築基大圓滿,距離金丹僅一步之遙。
池明風落後他一步,只到築基後期。
再加上他戰力超群,以一敵多,當之無愧的成為了宗門裡年輕一代的領頭者。
在宗門裡走兩步,都能聽到剛入宗門沒多久的弟子張口閉口討論‘逾白師兄’。
池明風笑著捶了捶時逾白的肩膀:“哎,不行了,現在我的風頭都被你搶光了,你小子。”
時逾白抬起眸子,許是在江若身邊待久了,他的身上也染上了跟江若如出一轍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