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趙的話讓胡大花覺得十分可行,“那這事兒還不能叫你叔知道,你叔是個死腦筋,我說什麼都不聽,他過兩天出差買木材,等他出差的時候,我就去辦這事兒!”
小趙抿嘴一笑,“阿姨,這是你家的私事,我是替你和叔不值,薑糖好歹在你家住了三年,一點兒情義都不講,我真是忍不了了!”
胡大花拉著小趙的手,欣喜:“到底是留過洋的,說話的水平都不一樣!”
小趙害羞的低下頭,“阿姨過獎了。”
小趙進屋,胡定安手裡拿了一本跟股票有關的書在看。
小趙:“哎,親愛的,剛剛你媽跟你爸說話你聽得到了沒?薑糖訛了你家兩萬!”
胡定安一愣:“真的假的?”
這事兒他爸他媽沒跟他說,他還頭回知道。
小趙挨著他坐下:“你媽說給了。你說你爸是不是糊塗了?薑糖那麼對你、對咱倆,又是炸糞坑又是要錢,你爸還非要給她送錢,這不是打我們的臉嗎?”
胡定安垂著眼沒吭聲。
小趙看了他一眼,“你爸也真是個人才,薑糖拿你家廠子的生意要挾你爸,你爸就真給錢了,照我說,薑糖這就是敲詐勒索!”
胡定安皺眉,“錢是爸主動給的,就不能算敲詐勒索。”
小趙臉色一沉,“你什麼意思?要了兩萬塊錢都不是敲詐?你怎麼跟你爸一個德行,那以後我被人欺負,你就想著息事寧人,我能指望你幫我出頭?”
胡定安:“不是,主要是薑糖名分上當了我三年未婚妻,咱家現在要是報警抓她,人家背地怎麼議論我家,議論我爸媽?”
他已經把薑糖困在他家三年了,沒必要再做的更狠。
胡定安跟薑糖上過同一所高中,他高三,薑糖高一。
兩人在學校唯一的交集是上過同一個領獎臺。
他那時候就想過要留洋,急需一個跟英語有關的比賽獎項,增加他之後申請留學的籌碼。
恰好市裡舉行英語大賽口語比賽,胡定安報名參加了。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曹根生還託了好幾層關係,又是請吃飯又是塞錢,順利讓胡定安拿到一等獎。
沒想到當時上高一的薑糖竟然得了個二等獎,獲獎後主持人簡單的小採訪讓胡定安知道,薑糖一直都是蹭了她同桌的收音機學的口語。
這讓胡定安一下就記住了她。
後來胡定安得知薑糖是被家人送到鄉下讀書,成績優異,也是學校看好的大學苗子。
可惜……
胡定安重新拿起書,“咱們以後跟她走的路都不一樣,沒必要……”
胡定安話沒說完,小趙一下站了起來,“胡定安!”
胡定安抬頭看著她:“怎麼了?”
小趙氣的胸脯起伏,猛地站了起來,“我看,你是捨不得薑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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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啾!啊啾!”
薑糖連打兩個噴嚏,把傢俱店的老闆和老闆娘都逗笑了。
“薑糖,一聲想,二聲罵,你得罪誰了啊?”
薑糖揉揉鼻子:“瞧不起誰呢?誰背後還沒幾個人恨啊?”
這話一說,店裡包括看櫃子的客戶都笑了起來,“錢都有人恨,何況是人呢?”
美麗傢俱店是一家夫妻店,老闆姓金,老闆娘姓丁,他們也是薑糖在城裡最先談下的生意。
本來他們家專門賣二手傢俱,薑糖找上門後,跟他們談了新形勢下的老百姓對生活質量的追求,建議他們家轉型,以售賣新傢俱為主。
兩口子剛開始不敢,擔心錢壓在貨上,沒有周轉資金,薑糖趁曹根生住院那段時間,送了兩套傢俱過去當展品,讓他們試賣。
沒想到那兩套傢俱在沒有推銷的情況下,短短三天裡就賣掉了。
這讓夫妻店信心大增,才決定轉型售賣新傢俱,之後的訂單就陸續穩定了。
對賣傢俱的人來說,傢俱只要質量過關,樣式好看價格不貴,在哪個工廠做不要緊,要緊的是及時交貨。
薑糖就是給他家提供傢俱最靠譜的人,不管他們想要什麼樣的樣式,薑糖都會如期交貨。
三年的合作,早讓雙方處的像朋友。
當然,就算到了今天,金老闆兩口子也不知道,他們最早買他們那兩套傢俱的客人,其實是薑糖找來的託。
金老闆的店面也從剛開始擁擠的小鋪子,變成了如今連排的大傢俱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