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糖把牙牙放到女同志懷裡,等王玉珍帶著哼哼上車,啟動車輛,油門一踩開了出去。
朱舅奶追到門口:“唉唉,這是幹啥啊?”
年紀稍大點的村委同志狠狠跺了下腳,“幹啥?你們家攤上事了!”
朱舅奶:“啊?我咋就攤上事了?你們是說小丫頭髮熱的事兒吧?昨晚上沒這麼嚴重,我們也沒想到今天這麼嚴重啊。要不早送醫院了!”
村委同志:“你現在說什麼現成話啊?家裡兩三個大人就沒一個人過去看一眼?讓個六七歲的孩子照顧他妹妹?”
“他自己都是個孩子,他能照顧啥?”
村委同志指指門口:“知道那姑娘什麼來頭嘛?”
朱富也過來了:“什麼來頭啊?不就是個中間人嘛?”
村委同志跟另一個男同志氣的跺腳:“你們可真是……你們等著,這事兒沒完!”
“我醜話說這前頭,這事弄不好,有你們好受的。到時候別說鄉里鄉親的,我們不幫你們幫外人,這事太嚴重了!”
朱舅奶和朱富一點兒都沒覺得有什麼。
朱舅奶還說:“支書,你這話說的什啥意思啊?不就小丫頭生個病嗎?誰家孩子不生病啊?”
“小孩就不能嬌氣,越嬌氣越不容易好,扛一扛就過去了……”
朱富也皺著眉頭說:“可不是?女人就喜歡大驚小怪,我先告訴你們,醫藥費我可不出!”
倆村委的男同志都被朱富氣樂了,其中一個伸手指了指朱富:“你等著吧,我倒要看看你母子倆能嘴硬到什麼程度!”
說完,倆人氣沖沖地甩袖子走了。
其中一人回去騎了腳踏車,帶著另一人去醫院了。
醫院裡,牙牙被身上的衣服被小護士脫了不少,“小孩子太熱了,不能裹的特別嚴實,熱氣散不出去,體溫不是更高嗎?”
薑糖:“對不起……”
王玉珍看了薑糖一眼,趕緊說:“我們不懂,以後就知道了。”
她拍拍薑糖的胳膊,她都知道薑糖不是護士了,薑糖不懂這個也就正常了。
朱和風低著頭,撇著小嘴,小心地拉了拉薑糖的衣角:“好後媽,是我給牙牙蓋了那麼多被子。”
薑糖摸摸他的腦殼:“咱們都不懂,只有護士姐姐最懂,咱們都聽她們的,以後就知道了。”
護士給牙牙量體溫,量完後眉頭都皺起來了,“這麼高?怎麼這麼晚才送孩子來啊?再燒下去還得了?”
村委的女同志眉頭也皺了起來,“這朱家真是該死,不想養不要答應啊!答應了就得養,他們倒好,不管孩子的死活了!”
薑糖:“姐,我也問過他們,他們一開始不願意,後來聽說有撫養費就同意了!”
村委女同志:“你們還給了撫養費呢?我倒黴聽說這事兒!”
薑糖:“我們沒瞞著,可能朱家覺得養閨女孩子還要拿人家錢不好意思,就沒說吧。”
王玉珍紅著眼圈:“一個月給四十,他們就這麼養孩子的!喪盡天良的東西,氣死我了。回頭等我去她家,砸他家水缸!”
薑糖:“……”
村委女同志更震驚了:“一個月四十?這錢不少啊!”
薑糖:“可不?誰知道他們只認錢,不管孩子啊?姐,你說這孩子還能給他們養嘛?”
村委女同志氣死了:“這還給他們養個屁啊?再養下去,孩子命都沒了!”
“我看你們這些外人對孩子,都比朱家母子要好!”
“我先前還說呢,老太太的倆孫女都穿上新衣服了,後來她家鄰居說是這孩子的衣裳,被那兩丫頭穿了。”
“我特地點過一次,跟他們說這樣不好。老太太說啥?都是姐妹 ,衣服混著穿親近。看看!“
女同志指了指小小一隻躺在病床上的牙牙:“這孩子身上的衣裳都髒成啥樣了?都沒人給她換衣服!”
朱和風撇著小嘴:“好後媽,我想給妹妹換新衣裳,但是舅奶拿走了不給我。還說妹妹的衣服沒髒,還能穿……”
薑糖對他笑了笑:“好後媽知道。”
朱和風的手使勁緊緊抓著薑糖的衣襬,薑糖到哪兒,他跟到哪兒。
薑糖:“哼哼,你咋不跟奶奶一塊兒去歇著啊?”
朱和風:“我不累。”
頓了頓,他又擔心的問:“好後媽,牙牙會不會死掉啊?”朱和風:好後媽,牙牙會不會死掉?薑糖: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