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轎車上,徐三爺閉目養神,手裡的兩個鐵蛋子還在不停的轉動。
魏老大拘謹地坐在旁邊,大氣都不敢喘。
開車的司機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像是感受不到小轎車後面的低氣壓。
好一會兒過後,徐三爺緩緩開口:“你好歹也在這一片混了十來年,連十萬塊錢都拿不出來?”
魏老大小心地嚥了下唾沫,“手、手底下兄弟多,要經常打點……”
那些混小子都不是傻子,小恩小惠是短期,想要長期混下來,必須得有進賬。
魏老大其實這些年手裡沒少撈錢,但是他這人好面子,有點錢就帶著那幫兄弟大肆消費,花光了就想法子找下一筆錢。
要麼他身邊能圍著那麼多小弟?
就是跟他有好處,人家才跟,要是跟著他沒好處,那些人早就散了。
徐三爺睜開眼,“這錢有人替你出了,但是絕對不能有下一次。混了這麼長時間,做事之前不打聽打聽?”
魏老大低頭小聲說:“那廠子之前就說個當地人,年年都交錢的,沒想到今年換了人,還那麼頭鐵……”
徐三爺冷笑一聲:“沒想到?這種沒想到碰上鐵板的事兒還少嗎?你知道這次的事兒是哪兒交待下來的?是省裡頭!”
魏老大:“三爺替我謝過……”
徐三爺:“那個用來頂缸的人還沒抓到,最好是讓他這輩子都抓不到。真要抓到了,錢花完了,到時候再把你交待出來,這就得不償失了。”
魏老大頓了一下,隨後眯了眯眼,“三爺,你的意思……”
徐三爺看了他一眼:“我沒什麼意思,就是提醒你,想要高枕無憂,自己就放聰明點兒。”
說著,徐三爺讓司機停車,讓魏老大下車了。
魏老大站在路上,腦子裡都是徐三爺的話,最好讓那個給自己頂缸的小子這輩子都抓不到……
魏老大想到那十萬塊錢,那不是他的錢,他本來還想把錢保下來自己留著花,沒想到還是被那瘋婆子撬走了。
魏老大懊悔,第一次帶走那小崽,瘋婆子找上門丟三千塊的時候,他就應該警惕的!
沒想到了第二次還是落她手裡了。
想到那天晚上瘋婆子裝女鬼,拿電鋸瘋狂要鋸人的場景,魏老大就打了個哆嗦,怎麼有人把瘋婆子裝的那麼像啊?
……
摩托車被人開到傅家門口,屋裡的人聽到動靜,趕緊出來看。
王玉珍:“老傅,你回來了?”
摩托車上下來的是個陌生人,傅德民說:“我跟薑糖都喝酒了,薑糖不讓騎摩托車,這是薑糖從路上請的師傅,先把我送回來了。”
王玉珍:“啊?那薑糖呢?”
傅德民:“薑糖僱了輛三輪車在後頭,一會就到了。”
傅德民付了司機二十塊錢,司機拿了錢,高高興興的沿著小路朝大路走去,他坐三路車回縣城只要三塊錢,自己還賺了十七塊。
王玉珍趕緊把傅德民扶屋裡,“沒事兒吧?事情解決的咋樣啊?薑糖丟的錢能找回來嗎?”
傅德民:“找回來了。”
傅德民說著,把存摺拿了出來,“喏,薑糖讓我先拿回來了。”
王玉珍開啟一看,頓時鬆了口氣:“找回來就好,要不那傢俱廠還能開下去啊?”
傅橫江的輪椅停在走廊上,“爸是不是喝多了?”
傅德民:“沒喝多,就喝了幾杯,你爸我酒量還行。”
傅橫江:“那就好。”
王玉珍回頭看著兒子:“就知道問你爸,咋就沒聽你問一句薑糖呢?”
傅橫江:“……關心,怎麼不關心?爸剛剛說的話我聽到了,事情解決了,人在後面。”
沒多一會兒,薑糖就回來了。
薑糖:“爸!爸!……媽?爸回來沒啊?”
王玉珍趕緊點頭:“回來了,回來了。薑糖你沒事兒吧?”
薑糖走過去,給了王玉珍一個大大的擁抱:“媽,我好著呢,就一上午沒見你,我都想你了。”
王玉珍:“哎喲薑糖,媽也想你了。”
傅橫江歪著腦袋瞅著那對假母女。
呵呵!
薑糖一抬眼看到走廊上的輪椅,薑糖立刻開口:“橫江哥!”
傅橫江:“嗯啦。”薑糖:媽,我都想你了。……喲,橫江哥。傅橫江:嗯啦。 薑糖鬆開王玉珍,走到傅橫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