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扭頭看去,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李正義。
眼下他正舉著一支54式手槍指向這裡。
“李警官?你來的挺是時候呀,但我要非要殺他,怎麼辦?”
“小子,我敬你是條漢子可事不是這麼辦的!你真不聽勸,我也得履行我的職責!”
“你的職責難道是幫助真正的殺人犯去幹掉前來討公道的人?”
“我沒心情和你講道理,想說什麼先把人放開!”
王奮這會兒似是看到了生的希望,聲嘶力竭的吼道:
“警察!警察救我!這個瘋子闖進我家還想殺我!快救我!”
說著便試圖從地上爬起,但項驁踩在上面的腳卻沒有放鬆絲毫,並在其扭動時又加了幾分力道,巨力的壓迫頓時讓他停止了一切聒噪,只剩下痛苦的表情。
“好,那咱倆看看誰的動作更快,是你先開槍把我打死,還是我先出刀把他弄死,來吧,我數一二三,然後開始:一,二——”
最後一個數字尚未出口,李正義罵道:
“媽了個逼的,你平時這麼理智的一人現在怎麼變成了這樣?!王奮說的沒錯,你就是瘋了!”
“我是瘋了,我為了給兄弟報仇已經做好豁出一切的準備,誰也別想讓我收手,除非讓我死,那誰有這個能耐,儘管放馬過來!”
“項驁,你聽我說,現在這個事已經不是簡單的殺人案了;他爸在你離開常石後便動用個人資源聯絡了國際刑警,國際刑警又和常石警方做了接洽,不然你以為我怎麼來的?!
除了這些還有加拿大官方那邊的壓力,你要給他整死了,你以後就得是個跨國通緝犯,你真想當個往後餘生躲躲藏藏的人嗎?”
“呵,李警官,不知道你過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外面的宴會廳還有離這裡不遠的一間屋,裡面加起來死了七八十號,全是我乾的。
包括走廊裡躺著的那個七竅流血還捱了一刀的,也是我剛才弄死的。
倒是我這個兄弟是非要幫忙過來給我送東西的,只比你早到一點,什麼也沒趕上。
而已經殺了這麼多了,你覺著我還在乎什麼通緝,什麼躲躲藏藏嗎?”
趙佗在旁邊一聽項驁把自己給摘出來了,當即開口道:
“驁哥,我——”
第四個字沒說出口便被他厲聲喝住:
“閉嘴!這裡沒你說話的份!”
“可是即使你殺了王奮,鄭杆難道就能復活嗎?!你這麼做是沒有意義的!”
“復仇最大的意義是什麼?是讓犯下罪的人受到懲罰!付出代價!
如果不是為了這個,那法律的意義又何在?槍斃殺人犯難道能讓受害人復活?把強姦犯關起來難道能讓這事從沒發生?!
既然都不能的話那為什麼還要做?
這麼簡單的邏輯還用我多說嗎?!”
李正義被懟的一時語塞,頓了片刻後又道:
“好,既然你提到了法律,那交給法律好不好?再相信一次我的職業,好不好?”
項驁苦笑的搖搖頭,道:
“李警官,不談王奮上次是怎麼在我眼前走掉的;單講你都說這已經上升到國際高度了,他爸連國際刑警都能招呼的到,連你這個遠在常石的警察也給指使到萬里之外的撒丁島上來,我怎麼可能還會相信?”
“看來是一點回轉的餘地都沒有咯?”
“從你我的對話開始時就沒有。”
“行,那我以執法人員的身份最後向你發出警告,馬上放下武器,雙手抱頭面對牆壁蹲好,否則我會擊斃你!”
“你以正義之名維護邪惡,何等的諷刺。”
這邊脫口此句後刀頭重新調整好角度,再次對準了地上之人。
對面見狀瞪著眼睛吼道:
“你不要逼我!!”
明明是電光火石之間發生的事情,但在這一刻彷彿變成了慢鏡頭,李正義能看到那柄造型奇特的刀正緩緩劃破空氣刺了下去,甚至連胸腔裡的心跳聲都清晰可聞;而在部隊年年都能獲得“神槍手”稱號,入職後實彈射擊全省冠軍的他,眼下握著槍的手卻在顫個不停。
指頭在最後還是半本能的扣動下去。
但沒有槍響,只有“咔”的一聲,子彈居然卡殼了。
而這一下也似乎耗盡了身體內的所有勇氣,再沒有力量拉動套筒嘗試發射了。
也是這時候,時間的流速又倏地恢復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