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和普通人無異的後者,根本無力與其抗衡,僅此一碰,頭就被撞的向後甩過去差點折斷椎骨。
不過沒斷的腦袋也在重擊之下找不著北了,抓住這邊左手的指頭隨即鬆開,而恢復自由的尖刀馬上貼著兩人中間的縫隙飛馳而過。
須臾後,項驁只覺著一大股溫熱噴灑在臉上,黏糊糊的還有點腥。
那是殺手頭子喉嚨裡呲出來的,這地方到底是被切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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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存的求生欲讓他雙手捂著傷口企圖止血,可根本止不住;鮮紅的液體順著指縫嘩啦啦的流著,最多十幾秒上下,人便跪摔在地上,死於失血過多。
這邊看著死不瞑目的屍體,啐了口唾沫心說王奮給的錢,你到地下花去吧。
說到這個罪魁禍首,此時還和跟班坐在越野車裡等訊息,但等得太久有些不耐煩,遂道:
“那幫傻逼怎麼還不回來?十幾個人殺一個被折騰到半死還捆結實的學生有這麼難嗎?!滾下去,給我去看看怎麼回事。”
跟班一聽這個使喚,老大的不願意,但嘴上又不敢反駁,只好應了聲後慢吞吞的轉身去開車門,結果頭剛轉過來就看到一張凶神惡煞的臉貼在了駕駛室側窗上,毫無心理準備之下嚇得這貨從座位上蹦了起來;而窗外的人,自然是反殺過來的項驁。
後者先拉了一把車門,鎖著打不開;確定了這點當即掄狼牙棍往上敲。
這一下的力道不可謂不強,可既然是豪車,那各方各面的質量就不是大街貨能比的,尤其作為戶外使用的車型,車窗用料一定程度上考慮了應對大型野獸襲擊的需求,因此玻璃不論厚度還是強度遠超過尋常水平,這導致棍頭打上去只留下了一個白點和少許裂紋,並且殃及範圍侷限在外層,都沒能穿透至裡面。
項驁覺著虎口被震的有點疼,不過他不準備放棄,憑著驚人的協調性,接著如爆豆一般落下的擊打幾乎全打在了一個點上。
白點遭到重擊的次數不斷增多之下,伴隨無數晶瑩碎末的飛濺也迅速擴大、向內延伸進去;在第五棍結束時,裂縫終於抵達內側一面,第八棍時那個始終被反覆敲打的位置,已經成了雞蛋黃大小的坑,表面也只剩薄薄一層。
沒有第九棍,第十次是左手的尖刀刺了進去,尖銳的刀鋒在全力以赴的推動下順勢突破那一點點阻擋,戳入了車內一半有餘。
將刀拔出,窗戶上的洞能透過光去了。
他又用狼牙棍往連續捅了幾下把破口擴大到能塞進手指的程度,然後張開左手抓了上去,將中指插入大半再彎曲摳住,隨即雙腿蹬住車門發全力要把玻璃扯下來。
在這期間,跟班嚇得亡魂皆冒只是其一,旁邊的王奮更強不了多少,人在極度驚恐中大喊:
“開車!開車!開車啊!!”
歇斯底里的喊聲維持到窗外伸手進來才意識到雖然司機不是自己,但車鑰匙卻在停車後拿下來別在了褲腰上,這會兒手忙腳亂的遞過去,再手忙腳亂的點火發動,時間也正好到了玻璃承受至極限的那個點,“砰”的一聲響,這麼大一整塊,被硬生生從窗框上給拽了下來。
但因為中間有柔性的pvb膠膜連線,它並沒有碎,只是從最外和最內兩層裂開一條大口,轉而脫離原位。
項驁在突然失去著力點的慣性下從車門上摔落,用最快的速度爬起來準備懟進去一刀先把司機攮死再說;可眼下檔位已經掛上,油門也踩了下去,越野車一下向外竄出,不管有沒有路就是硬跑。
等片刻後加起速來想憑兩條腿追上是不可能了,看著揚長而去的目標,終究是晚了一步。
不過他沒有工夫懊惱這個,這次沒殺了王奮,那便先走為上策再說。
找到還在原地的那隻戰術靴,將不合腳的鞋子脫掉扔了,換回原裝的後馬上覺著舒服多了,跑起來比方才能增三分速度。
這是好訊息,而壞訊息是想離開這裡只有一條路,這條路又必經“橡林頭”收容所;怎麼在王奮跑到那邊告發自己沒死的情況下不被發現的透過那裡,難度簡直和在敵後穿越封鎖線有的一拼。
不可控的因素太多,具體怎麼做只能隨機應變了。
項驁一邊想著一邊啟程,儘量避開大道從小路離開。
走小路的好處就是能抄近道,抵達收容所大門附近時竟然比越野車還早一點。
他伏在一叢茂密的小灌木內,準備觀察好地形想出一個妥當的路線後再動身。
:()濤起微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