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車坊做點雜事。”張誠客套。
“小官?你才17歲,就能做到御車坊的作府佐,已經不容易了。你還嫌小?”
“官大官小不重要,就只是一份工作,不過我估計也許不會太久,我就能回張村來……”張誠說。
“這話怎麼說?”公孫尼子驚異。
“只是感覺,只是有一種可能,眼下卻不便細說。”張誠不能說秦始皇就快死了,天下就要亂起來了,就要改朝換代了,自己一定是可以脫身溜回來的。
“大秦律,一入仕途,除非白髮才能致仕。”公孫尼子想要給這少年解釋,做官不是你想不做就不做的。
“或者有別的可能,這事兒卻不需要眼下發愁,咱慢慢看。倒是公孫先生,這一段執掌學校,辛苦了。”這事兒也沒法細說,張誠含糊道。
“這談不上辛苦。”
“我去了木工坊,看到韓七虎他們所做的風車鋸,做的很好,這些課題,也多虧公孫先生主持和督導。”張誠真誠的感激讚揚。
“你的這些孩子是真不錯,事情都是他們做的,那些課程我也不太懂,他們自己學習自己研討自己實踐,沒想到能做成這樣。你這些孩子真不錯,假以時日,都是天下棟樑之材。”
“現如今,公孫先生對我張村學校又有什麼看法?”
這是一個大話題,此前公孫尼子接手學校是勉為其難,經歷一段時間親自帶這班學生,雖然並不太懂得學校所有課程,但卻看得出這些孩子的發展、這些學科的價值和這所學校的潛力。
“你的學校,雖然都只是鄉民子弟,但是所教授的內容龐雜繁複,學問也是極好的。若是假以時日,這學校當可天下聞名,雖然說和曲阜闕里、臨淄的稷下學宮並不相同,但是也不可小瞧。”
“公孫先生,你知道這所學校為什麼叫做中學嗎?”
“為什麼?”
“既然有小學、有中學,自然當有大學。”
“大學又是什麼樣的?”
“小學教授的是識字算數和身邊自然事物的認識,中學開始接觸高深的術數之道和百工的學術道理,這大學……”
公孫尼子認真聽著。
“這大學,應該儘可能包容天下所有學問,成為天下讀書人嚮往的地方,成為一個時代的知識高峰。”張誠緩緩的說。
公孫尼子怦然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