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孟被甩出去後,掛在了屋後面的一棵梧桐樹上,稍一動便有積雪簌簌落了下來。
她今年一定是犯太歲才不宜出門的,對了原主今年正好十二歲了,一定是這個原因。不然她怎麼這麼倒黴。
眼看樹下朝著這邊來了幾個小孩,佐孟趕緊調整了自己趴著的姿勢,改為了側躺的羅漢式讓自己看起來不至於太過狼狽。
樹下的安依依看著樹上被掛住衣角略顯狼狽的佐孟,眯了眼睛。
“喲,這不是大舉人嗎,大清早的爬樹做甚,看日出嗎?”
“我
我鍛鍊身體。”佐孟訕笑著抬了抬自己小短腿,營造出健身的假象。
只是混世魔王的安依依怎麼會看不出他故做輕鬆的假象,轉了圓溜溜的眼睛,笑得身旁的人都不自在了。
她身旁的小夥伴卻在聽到佐孟這個解釋後秒切換了崇拜的星星眼“好厲害啊”。
安依依抬手給了身旁小夥伴一人一個暴慄。
“笨蛋,這一看就是掛樹上了好嗎,厲害什麼。”
佐孟,“你這會怎麼這麼聰明,我還是喜歡你早上的腦子。”
看著這個嘴欠的人,安依依不懷好意地露了自己的小虎牙。對著樹的主幹猛地一踹,飛快地扯了一旁的小夥伴溜了。
“哎哎”
樹枝劇烈搖晃,頃刻間只剩下了空落落的枝丫,還有一堆冒尖的雪堆。
完美錯過前來尋找佐孟的幾人,“奇怪,大人飛哪了,我記得剛剛飛的就是這個方向啊。”
“再找找。”
雪堆中,一隻綿軟的小手費力地伸了出來。
這邊,黑旋風也被收拾的差不多了。
人們紛紛回家搬了小凳,拿著碗器準備來吃飯了。
“讓開!”
車輪過徑,揮趕馬兒的鞭聲凌空炸響將人們的注意力集中在了路中央。
隨著車前的帷幕被掀開來,一張四宇方正,飛眉高蹙的黃俊面龐露了出來。
他生的高大,一身褐色寬衣被他撐的圓圓股股的,深灰色角巾下一雙細小的目子正含著冷冷的笑意打量著場中的人。
“蘇公子。”
“蘇公子。”
看到這個鄉里的冠族大戶,人們自發地保持了同車子的距離,分散在了路的兩旁,紛紛頷首打了招呼。
看到人們的舉動,蘇全群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不必多禮,大家都是鄉鄰舍友。不必為了我蘇某開設什麼特例。
路人:誰信,不是你們定的規矩見你們蘇家人要行禮打招呼的嗎,裝什麼大善人,呸。
好在只是在心裡抱怨,面上並沒有露出什麼異樣的神色,以免觸犯了這位。
“今日我就是路過,聽聞有人給我們村子送來了只野貨是不是。”
幾位鄉老顫巍巍地走了出來,稟報了這件事。“是一位小友同安家的兩位侄子送來的。說是冬日寒冷,給大家煮了湯暖個腸胃。”
“噢,蘇家莊還有這等善人。
既然如此,那他們人呢?人替我們蘇莊幹了這麼件好事,我蘇某身為蘇莊首富定要好好感謝感謝人家啊。”
“這”
鄉老語噎,他們並不知道佐孟他們去哪了。眼下蘇全群點名要給佐孟他們道謝,這該如何是好。
眼看老者沒有回覆,蘇全群不樂意了,眼中冷冷的笑意猛地一收,甩了袖子,斥道:“哼,連人都不見了。怕是這畜生生了瘟病被下了藥,等著毒死在座的各位呢。”
聞言,眾人大驚,這怎麼會,誰會無緣無故毒害一村子的人啊。
不可能吧,一時間人聲譁然,議論紛紛。
蘇全群滿意地欣賞著他們惶恐不安的神色,拍了手掌示意他們看過來。
“常言道防人之心不可無嗎,既然是外鄉人送的,我們自然是要慎重的,不然到時候大家出事喪了命該去找誰算賬呢,閻王爺嗎?”
“這位兄臺說話可真有趣,不過是一鍋肉湯罷了,你竟說我們蓄意戕害他人,我想問我們殺人的動機何在啊?”
從路的另一方向走過來了幾人,為首的正是他們先前在臺子上看到的佐孟。
這句話將人們心頭的疑雲打消了大半,是啊,誰會閒著沒事害一村子的人呢。這不遭天譴嗎。
這蘇全群說的話未免也太危言聳聽了。
“你個黃口小兒,竟然敢質疑我們蘇少爺的話,還想不想在蘇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