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才出門尋他的。
眼下自己守孝的期限已過,是時候離開此地了。只不過,離開前見見他這個,朋友也好。
便腳步自行走到了他所在的地方,聽到衙役們說他不在,他還幽幽鬆了口氣。
不在也好,如果見他,自己又該說些什麼呢。他自來沒有朋友,不知道該對人說些什麼。
告別的話,他終是說不出口的。
就這樣吧,若是不見,日後他忘了自己也好,畢竟是萍水相逢,浮生一夢。
他信步而行,聽到了那高臺茶樓裡的騷亂,聖人云,鬥鬧場,絕勿近。
他自無意前去圍觀,直到看到了躲在桌子下的那抹身影。
“好,改日。”
,!
回了縣衙後,佐孟抓緊碼齊了人手,不過看著這群疲憊的手下,她發愁了。
完了,今日練這群小子練狠了,看這個樣子今天是救不了場了。
可若是他們不去,自己一個人也是飛蛾撲火,於事無補啊。
火?
對了,她何不在茶樓放一把“假火”呢。
招呼了眾人,聚在一起,提醒了他們。
今兒可能會和土匪硬碰硬,若是打得過還好,打不過也不要逞強保命要緊,她不會怪罪他們臨陣脫逃的。
只願這把火,能把那群不該來的人趕出下留縣為好。
“向二,你速去街上買點碳火,什麼碳都行,有多少買多少。”
“是。”
看出來事態緊急,向二也沒多問什麼。招呼了幾個身強體壯的衙役去執行佐孟的命令了。
“張喜,你留下。”
張喜本來也要跟著向二出去,聽佐孟喊他,只得退了回來。大人不會又要找他算賬吧。
看他不自在,佐孟安慰了他,“放心,今日,可得你好好表現了。”
讓他表現,他能做什麼?
“自然是你的老本行了……”
“走水了!”
“快來人救火啊!”張喜扯了嗓子,拿著鑼走街串巷地敲打了起來。
人群,哪裡有火,你倒是說個地啊。
張喜沒有解釋太多,只是做了嚴肅的表情,“火,在城郊的地。”
在地裡?那還得了,這地燒了他們來年怎麼生活,又怎麼繳納朝廷的賦稅。
聞言,路人們紛紛挽起了袖子,就要往地裡去。
張喜拉住他們,道“別去,大人已經派人前去救火了。而且正在聚賢街的茶樓,審那放火的賊人。”
放火的賊人,竟是有人蓄意放火燒地?
這誰還忍得了,紛紛舉了拳頭,要去茶樓一同審案看看那放火的賊人是什麼來頭。
“走!”
“一起去看看!”
“看看這哪來的王八羔子敢動爺爺的地!”
三人成行,五人成列,慢慢的聚集的人越來越多了。
茶樓外面,佐孟吩咐手下在周圍擺滿了燒炭的容器,命人點燃。
看著繚繞沖天的炭煙,向大道,“大人,那夥賊人,真的肯出來?”
佐孟眯了眼睛,她也不確定,畢竟裡面還有那麼多不相關的人。
就連那賊人的身份她眼下也不能確定,萬一自己猜錯了,他們不是山匪呢。
不過如此行徑,不是山匪這等窮兇極惡之徒至少也是個作奸犯科的小賊了。
就算抓錯了,也不能放過了。
命人特意在屋後和屋前留了兩個口子,若是不能把他們逼出來,這樣也好避免他們狗急跳牆,傷害了無辜人員。
看張喜回來了,佐孟撂了挑子,挑眉。“都辦好了?”
“辦好了。”張喜擦了額頭上的汗,滿面興奮。他起初還不懂大人為什麼說土匪要燒城郊的地。
現在懂了,這是發動百姓一起來圍攻對抗賊人了。若是單說這茶樓著火了,多半是沒人在意的。
可大人命他故意在城中散播了城郊土地被賊人燒的謠言,這就和城裡的許多百姓“連帶”上了。
土地是他們的命根子,下留縣並不富裕。許多人自是以種地為生的。
眼下出了這等言論,人們義憤填膺自然會來這茶樓親眼見證衙門對賊人的審判的。
只不過有一事他不懂,“大人,你不怕百姓先去地裡檢視火勢嗎?”
佐孟坐在凳子上,撣了撣空中飄落下來的碳火燃燒的灰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