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如石破天驚,平地響起了一聲雷鳴。
在寂靜的天地間,空谷傳響,震的百姓的心神許久沒有緩過來。
看眾人神色複雜,曹民清楚自己生事的目的達到了,五花三層的面上不禁擠出了層層的笑意。
“曹兄面頰抖動,莫不是凍著了?”佐孟敏銳的捕捉到了他面上抖動的肥肉,關切道。
“誰誰凍著了。”他是在看他熱鬧發笑好不好,這佐小兒會不會說話。
老狐狸,現在看她笑話都不揹著人了。看來今日是想徹底撕破臉了,眼下看自己丟了民心心裡不知道怎麼樂呢。
不過,既然來了,那就把這趟渾水蹚完再走吧。總不能扔了泥巴就走吧,沒這個理。
啟唇,不慌不忙的道出了自己傳謠的原委。“土匪下山,卻為實事。這也是大家親眼所見的。”
“只不過,這土匪是什麼人啊,是窮兇極惡,殺人如麻的亡命之徒啊。”佐孟自問自答,成功營造了恐怖的氣勢。
說完,她還煞有介事地走到一個長的凶神惡煞的土匪面前,用扇子抬起了他的臉,像推銷商品一樣向人群展示了他標準的兇相。
“看看這狠戾的氣質,兇惡的眼神,剛毅的牙齒。行了,別瞪了。等會眼珠掉出了沒人給你撿。”看這“貨品”還瞪她,佐孟用扇子敲了他的腦袋。
看向了下一個,一旁的吳馳也悠悠地抬起了腦袋了。佐孟忙手疾眼快的按下了他的腦袋,轉過身擋住了他。
生怕百姓看出他這個特例來。到時候還得浪費口舌給他們解釋一番。
得虧這小子只是個例,今日出門還找了幾個長相標準的手下來,不然今天這話還沒法圓了。
看著眼前及地的深藍色衣角,吳馳目中的火光恨不得把它燃成灰燼。這小兒竟用屁股對著自己,他入山以後何時受過這等委屈。
“所以為了確保大夥的安全,本官才不得不出了這等下策把大家聚在一起。”
下策,把他們聚在一起算下策,這什麼意思。
以為她用錯詞了,曹民忙插了話,對他開炮。“佐大人莫不是詞窮了,你這是在夸人還是在貶人啊。怎麼百姓幫你抓土匪,還委屈你了不成。”
“委屈我?我是怕委屈了百姓啊。”佐孟長嘆了一聲,反問,“曹兄,這剿匪呢,對於縣衙而言自是義不容辭的。可對於百姓,就沒那個必要了。
讓本該安享太平的子民來上場,本官無能啊。你說這是不是下策,是不是極其下賤無恥的下策?”
看他這麼罵自己,曹民也驚到了。你都這麼說了,他還怎麼回擊。努了努嘴,強硬道。
“這我就評判不了了,左右,若是曹某行事,自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做出誆騙百姓,做出有傷他們的事的。”
這話實在漂亮,佐孟挑眉,這胖子幾天不見口才見長啊。
不過說的簡單,讓他上來也不見得他能做出什麼光明的手段來,空頭支票誰不會開啊,又不掉肉。
眼下他是卸任賦閒,可以在家安心做鴕鳥了,想說什麼說什麼。
可她還在這臺上撂著呢,總歸是要做點事情的。現在人土匪都敢明晃晃的來茶樓綁架她了,她還能繼續裝愣,當做沒發生的樣子?
斜睨了他一眼,道。“曹兄體胖,膽嗎自然是比常人大的,可是在下瘦小,這身單力薄的,膽自然是不如你的大的。”
“所以,我這膽小的人這才聚了大夥前來,為的就凝聚團結的力量,把這把剿匪的火燒的更旺一些。這一切還多虧了曹兄的幫忙啊。”
聽他語調突揚,還提到了自己,曹民忙側頭向周圍望了一圈,以確認她不是在跟別人說話。
可這裡站著的人,除了自己誰還姓曹。
面上掛滿了不解的問號,這小子又在胡言什麼呢,他什麼時候幫他的忙抓土匪了。
佐孟按下了他懷疑地指著自己的爪子,道,“沒錯,就是我們大夥敬仰的前任縣尉曹愛民大人啊。”
“曹兄在任時曾提醒我,土匪勢眾,我縣人手不足,萬不得已,不可硬碰。可以號召百姓,協力共同築抗擊山匪的長城。我說的對不對啊,曹兄。”
竟然是曹愛民曹青天在背後指點的,聽到佐孟搬出了和曹民的對話。
他們心中的不滿和顧慮瞬間消散了,早說嗎,害得他們剛剛差點誤會佐縣令了。
“你…我何時對你說過此話!”曹民切齒,這不是斷章取義嗎。他當日說的是,招兵買馬抗擊匪徒啊,誰說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