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開個玩笑而已,不至於吧。
看到身旁的侍衛真要來抓他們了,佐孟忙掙扎著站了起來。
“將軍,都是誤會啊。
我們只是誤闖而已啊,並沒有亂看亂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情的。實在是船要沉了,我們這是為了緊急避險才出此下策啊。”
“奧。”少年啟唇,冷峻的目子中流轉了一絲看不出情緒的波瀾。用手指了佐孟,“這麼說你們上了我的船,得救了一條命對你們來說,是下策。”
他話尾的三個字說的很輕,佐孟卻感覺到了重重的壓力。她不是這個意思啊,你不要多想啊。
這怎麼還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了呢,拒絕過度解讀啊。
那他這意思,到底允不允許他們上他的船,真是的。男人心,海底針啊。
怕小命不保,佐孟忙搬出了自己的身份。
“奧,對了,下官也是朝廷官員。說起來和將軍也算是同僚呢,不知將軍在哪裡高就啊。下官是蒲州待任知府,此次出行就是為了前去此地述職的。”
雖然不知道這少年是什麼官職,不過既然他的手下喊他將軍,總歸是個五品以上的官員吧。不然尋常百姓誰敢這麼喊這個稱呼。
少年冷哼了一聲,像是在嘲諷佐孟的攀關係行為。
不過他這話確實讓自己冷靜下來了,在這裡處置了他不合算。
對方再怎麼說也是朝廷官員,眼下自己殺了他,怕是會給自己招惹一些不必要麻煩了。
到時候暴露了行蹤不說,義父交代的事,怕是也要夭折了。
“慢著。”少年緩緩開口,吐出了沉穩威嚴的兩個字。
眾人停手看著少年站起身來,朝著佐孟走來。
他腳步勻緩,每一步都走的極為穩重。地面淺淺的震動傳來,佐孟身形趔趄了一下,突然覺得嗓子眼裡冒出了鐵鏽的味道。
好...好難受。心臟快速地跳動了起來,這是怎麼回事。她中毒了?
好強的內功。
吳馳眼角的餘光看到了佐孟煞白的面色,出聲,“將軍有什麼要算的賬,還請直言吧。我們雖有冒犯之舉,確是事出有因的。
我家大人是個清廉正直的好官,還請將軍高抬貴手。”
好官,他也配。
少年暗下了目中洶湧的陰雲,周身的氣勢暴漲。
佐孟血脈翻湧,噴出了一大口殷紅的血柱來,將少年腳下的地面染成了暗紅色。
“大人!”鳳兒尖叫一聲,圓圓的目子中盛滿了擔憂。
“你傷了我家大人,我跟你拼了!”
護犢子的鳳兒站起身來,就要朝著少年撞去。
“鳳...兒,不可。”佐孟艱難地喊了一聲,制止了她。
鳳兒淚眼婆娑地望向了佐孟,“大人……”
“放心,死不了。就當,就當排毒了。”佐孟晃了一口沾染了鮮紅的白牙,對著鳳兒安撫的笑了笑。
傻姑娘,她這是想用腦袋撞死對方嗎。
這不是白白送人頭嗎。
聞言,少年周身的氣勢驟然消散了。
佐孟這才緩了過來。心臟恢復了規矩勻緩的跳動,額頭上斗大的汗珠砸在了腳下的木板上,留下了淺淺的痕跡。
佐孟抬起頭來,帶著幾分倦色的杏目望向了少年,被血染紅的朱唇微張,“多謝將軍,不殺之恩。”說完,整個人緩緩砸向了地面。
這雙眼睛,好像……
眼前少年面上精緻碩大的杏目似乎和那日山上的姑娘重疊了。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