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看不要緊,把他嚇一跳,花兒製衣的田廠長帶著人堵在門口。那橫幅讓他難堪又憤怒:這是欺上門來示威。
他叫來一個戰士:“通知哨兵,將他們趕走!”
呂步賢下完命令,猶自憤憤地嘟囔:“亂七八糟的,擾亂公務!”
戰士得到命令去傳達給哨兵,哨兵得到命令,雖然很為難,但軍令如山。
“消防重地,請你們速速離開!”
哨兵大聲吆喝,驅趕人群,不管是靜站的還是看熱鬧的。
田甜她們巋然不動,也不聲也不響。
哨兵拿一幫女人沒辦法,換是男人倒好辦,上去推拉都可以。他只能喊話:“消防重地,請速離開,聚眾鬧事,罪加一等。”
圍觀的人群稀稀拉拉的向外散開,並沒走開。
哨兵為難地站在田甜這幫女人面前,不知所措,所幸這些女人並無過激行為。
雙方就這麼靜默著,林子怡帶著一個攝影記者,出現了。
攝影記者對著現場一通拍攝,哨兵見狀上前攔阻。
“我們是《贛南日報》的記者!”
林子怡將自己的記者證出示給哨兵看。
哨兵仔細確辨認,確認不假。但還是對林子怡說:“沒有得到領導命令之前,請不要拍照。”
“記者有權瞭解真相,記錄真相,請不要干預我們的新聞報道工作!”
林子怡義正辭嚴,哨兵被噎得無話可說,跑去打電話求助。
林子怡走到靜站的女人堆裡,向她們瞭解情況。
田甜就將水西服裝廠和花兒製衣前後的遭遇,以及拖著不辦事的事實,都向她細細陳述。
林子怡一一記在本子上,合上本子,和攝影記者往消防大院走。
哨兵攔著不讓進,他要等裡面的命令。
消防大院內,呂步賢接到哨兵的請求電話,臉色驟變,這事竟然讓記者知道了?
他權衡利弊,讓哨兵放記者進來。
呂步賢焦急地思考著如何應付記者,林子怡就闖了進來,她向呂步賢出示了記者證,呂步賢也沒必要看,客氣地請兩位記者坐下來,給他們泡了茶。
林子怡開門見山地說:“呂隊長,剛才在外面做了採訪,有些事我未必信,所以,想聽聽你的說法。”
呂步賢很配合地說:“你儘管問。”
這時,支隊長馬曉明聞訊趕來,呂步賢向林子怡做了介紹,採訪繼續。
“外面是花兒製衣的人,據他們說,他們整改好來請支隊去複查,咱們支隊這邊說要等安排,一等五天,他們停產了五天。”林子怡理性客觀地說。
“什麼情況?怎麼要停產?”馬曉明不解地問呂步賢。
呂步賢臉上肌肉抽了一下:“車間沒有安全門,為安全起見,停產整改。”
他可能自己都不敢相信這樣的鬼話,語氣極不自信。
馬曉明看了看他,沒有說話。心裡很不以為然,但一個單位,他要維護單位形象,不好在記者面前說什麼。
“這類措施,有相關規定嗎?”
林子怡卻沒有放過他,直戳他的命門。
“這,雖說沒有明文規定,安全起見還是必要的。”
呂步賢辯解道,反正咬死安全起見,大不了落個用心良苦,措施失當。
“為什麼五天了,還沒安排去複查?”林子怡平和地問,保持著記者的中立。
“人手不夠,安排不過來。”呂步賢很肯定地說,閒不閒自己知道,記者無法查證。
馬曉明皺起了眉。
林子怡確實無法在這個問題上追究下去,總不能讓人家證明給你看有多忙吧?
“據說,水西服裝廠年年消防檢查都透過,也沒讓車間開安全門,怎麼花兒製衣這次就不一樣了?”
林子怡的問話,簡直是往呂步賢的心窩插了一刀。
馬曉明都聽不下去了。這個呂步賢是明顯的區別對待,肯定是有意為之。
呂步賢額頭冒出細汗,他看了眼馬曉明,囁嚅道:“這個,以前工作失職了。”
林子怡無法追問下去,人家都承認工作失職了,你還能說什麼呢?
“那麼,花兒製衣什麼時候去複查?”林子怡問道,她看了眼外面說,“外面人家可還等著呢。”
呂步賢連聲說:“明天,明天,再忙我都抽空去。”
第二天,《贛南日報》記者林子怡的報道《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