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北去了。”
“曉得毛子,有這麼嚴重啊?”鍾建國驚訝地問。
“有傳言,派出所都有指標,現在不管犯什麼事,逮住就判刑送監獄,形勢可嚴峻了。”鍾志遠瞎說八道,故意說得很嚇人。
鍾建國若有所思,用筆在本子上寫寫劃劃,自言自語道:“管它,不犯事,什麼事都沒有。”
鍾志遠看了大哥一眼,暗歎口氣,你是沒主動,可被動也是犯事啊。
“哥,如果你組長,工段長喊你做壞事,你可做?”鍾志遠問。
鍾建國笑了,說:“做什麼壞事?壞事不可以做哦!”
鍾志遠也笑了,道理都懂,可遇事就糊塗。他問:“舉個例子啊,你們工段長把烏砂丟到外面溝裡,喊你去撿,你不去,就開除你,你怎麼辦?”
“啊?不會,我們工段長怎麼會做醬紫的事哦?你嫑亂講。”鍾建國說。
“我是舉例噻,真的醬紫,你怎麼辦?”鍾志遠逼問。
鍾建國真的就猶豫起來,磕磕巴巴地說:“這就難辦了,不去丟工作,去了萬一被抓起來,唉,不上班飯都吃不起,更嫑講討老婆了,劉芳家肯定不同意她嫁給我……哎呀,這個難辦了,如果運氣好的話,抓不到就好了~”
鍾志遠笑了,大哥果然“糯米糊”,遇事就糊塗,還想著好運氣。
“哥,千萬小心,嚴打時期,這個要是被抓到了,肯定坐牢,嫑賭運氣,運氣這個東西你賭的時候往往都沒有。”鍾志遠很認真地提醒道。
鍾建國笑了,說:“舉個例子,你搞得這麼嚴肅。”
鍾志遠嘿嘿一笑,心想,也罷,自己重生了,一定不會讓這事發生。
他指指大哥手裡的本子,笑道:“哥,那些東西我送你吧。”
“你送給我?”鍾建國沒聽明白似的,嘲笑著問弟弟。
“啊,我送你!”鍾志遠明確地說,一臉輕鬆的笑容。
“你講鬼話哦,等你大學畢業,我都快四十歲了,還討什麼老婆!”鍾建國說,很覺得弟弟站著說話不腰痛,開空頭支票。
鍾志遠待要說什麼,這時鐘志洪回來了,上樓就數落起妹妹來。
“這個明華,坐在那裡吹西北風,還看得津津有味,喊都喊不回來。”鍾志洪嘆著氣說道。
“妹子你管她,大家都在看。”鍾建國說。
“你買個電視機來哇,不要只管劉芳,妹子也是家裡人。”鍾志洪不客氣地對大哥說。
“我還有錢買電視機?我有錢我早買了。”鍾建國嘆了口氣。
“麵包會有的,牛奶會有的,一切都會有的!”鍾志遠學著電影裡的臺詞說。
“什麼麵包,牛奶,在哪裡?”鍾春香許是沒聽清,只聽到麵包、牛奶,一邊爬著梯子,一邊大聲地問。
“吃得像個番薯了,還想著吃吃吃!”鍾志洪嘲笑道。
贛州話,“番茄”是說人胖。
“哈哈,志遠不是講有面包,有牛奶啊?”鍾春香打著哈哈說。
“有面包牛奶啊?”鍾明華也在樓下叫了起來,吱嘎地爬上梯子來。
“又來了一個番薯!”鍾志洪笑道,“看完電視就想吃。”
一時閣樓裡唧唧喳喳的,好不熱鬧。
燈滅了,夜靜了,能聽到江水汩汩流動的聲音。
鍾志遠躺在床上,肚子裡有股氣在轉,脹得不好受,掀了被子側身悄沒聲息放了個屁。
“你們哪個放的屁,好臭!”鍾明華捂著鼻子抗議,她和姐姐睡一張床。
“你們自己放的屁,還講是我們!”鍾志洪反駁道。
“肯定是你們,鍾志洪就是你,不然你著什麼急!”鍾明華推斷道。
“你亂講,標緻婦人放臭屁,是你,吃得跟番薯一樣!”鍾志洪大聲道,腳都蹬了起來。
“唉,放個屁都轉不開身,鬧什麼,”鍾建國嘆息著,幽幽地說,“別亂動,掀了被子。”
“吵什麼,吵個屁啊!哈哈……”鍾春香說著,自己笑了起來。
“你嫑笑,鍾春香是你放的屁!”鍾志洪矛頭又指向了姐姐。
“我冇有哦,不像你,亂放屁!”鍾春香不屑地說。
“啊呀,明天我租出去住,讓你們吵,一個屁都有得吵!”鍾建國自言自語地說。
“是啊,是要搬出去了,劉芳在等你哦。”鍾志洪懟了大哥一句。
“好好好,嫑講起,一個屁的事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