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文察覺自己的心跳在加快,她控制著自己,洗碗的動作越來越快。
她有負罪感,她竟然向他施展魅惑。
她剋制著自己,燒好水,提出廚房。
“我今天不洗澡了。”鍾志遠說。
黃文奇怪地看著鍾志遠,不知道為什麼。
“換下來的內褲一晚上幹不了,明天帶車上會漚臭的。”鍾志遠解釋說。
“留在我這裡啊。”
黃文說,覺得這是很自然的事。但細想之後,臉紅了。
鍾志遠倒覺得黃文說得對,接過黃文手上的熱水壺。
“咦,你偷喝酒了?”
他見黃文的臉塗了胭脂般豔豔的,淘氣地問。
黃文溫婉地剜了他一眼,扭頭去給他收拾東西,她一件件地摺疊整齊,像一個妻子為遠行的丈夫整理行李。
忽然傳來男人尿尿的聲音,放肆地叭叭砸在池子裡,這聲音像鞭炮一樣,一聲聲炸在黃文的耳朵裡,她捂著耳朵不敢聽,更不敢想,心卻怦怦地亂跳,一種舒暢感流遍全身。
鍾志遠洗完澡出來,見沙發上整整齊齊的包,黃文都幫他收拾好了,他感到無比的溫暖。
他坐沙發上擦乾自己的頭髮,看著黃文抱著換洗衣服從臥室出來,見到他神情不自然,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閃身進了衛生間。
衛生間依舊敞著一條縫,透出黃澄澄的光,他很想透過那條縫看裡面的世界。
他沒有動,只想象著裡面的畫面。不一會兒,在嘩嘩的水聲裡辨聽出一收一放的沙沙聲。
想到鍾志遠那叭叭的聲音,黃文就不敢放鬆地小解了。她開著水龍頭,憋著勁,一收一放,慢慢地解,可沒想到聲音還是傳了出去。
鍾志遠嘴角浮起一抹輕浪的笑意,這女人真有意思!
他舒舒服服躺在沙發上,信馬由韁的瞎想起來。
許久,門“吱呀”一聲開了,黃文端著盆走了出來。突然,她的睡衣不小心掛到了門把手上,只聽“嘶啦”一聲,睡衣就這麼被扯了下來。她手忙腳亂地伸手去抓,結果“哐”的一聲,搪瓷臉盆掉在了地上,把她嚇得不輕。她一下子慌了神,一時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裡,就像尊維納斯雕像一樣,睡衣滑落到了膝蓋上,身體也裸露了出來。
這一幕都落在了鍾志遠眼裡,她逆著光,臀部曲線誇張,兩團白膩像兩顆香瓜吊在藤上,兩條腿白森森的,甚是誘人。
鍾志遠血脈僨張,有一團火在身體裡騰地燃燒,褲襠高高撐起。
黃文愣了片刻,像只受驚的兔子,倏地披上睡衣,一溜煙跑進了臥室。
像是驚鴻一瞥,那具充滿誘惑的胴體卻深深地植入了鍾志遠的腦海。
這畫面太香豔,這夜,鍾志遠做了個夢,夢裡他仰躺在地,黃文跨立著,她的世界一覽無餘,全部展現在他眼裡,他深深地陷了進去……
早上醒來,想到昨夜的夢,臉紅了,卻對夢裡的暢快念念不忘。
鍾志遠隔日特意買了最早一班的車票,他一早起來,留了個紙條,不告而別別,晨曦裡走出周家巷。
他走的時候,黃文並沒有睡著,她靜靜地聽著鍾志遠的動靜,聽到他關上了門。
她起床來到客廳,看到桌上的紙條。
“花落花開自有時,總賴東君主。”
她看著字條出神,她雙手將字條捧在胸口,重複地念著“總賴東君主”,忽然她意識到什麼,匆匆回到臥室,從床頭櫃裡取出另一張字條。
“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
“花落花開自有時,總賴東君主。”
她細細地品味著兩張字條,慢慢地眼睛溢位會心的笑意。
窗外,黑暗散盡,光明照進,新的一天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