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田甜去贛南服裝二廠。
“我們來這裡幹什麼?”田甜不明所以地問。
“一會你就知道了。”鍾志遠笑笑說。
王曉鵬不在辦公室,傳達室打他電話沒人接。
鍾志遠只好在傳達室等。
他拿出贛州橋香菸給師傅們散煙,這招走到天南地北都管用。
師傅們一下就熱絡起來,給他和田甜讓座。
沒一會兒,師傅又打電話,這回通了。
鍾志遠謝過師傅,和田甜進了廠區。
“大詩人!”
王曉鵬笑道,讓座,沏茶,熱情地招待。
“這位是?”他禮貌地問。
“花兒製衣的田廠長,就是原來的水西服裝廠。”
鍾志遠剛說完,王曉鵬驚叫道:“噢,水西服裝廠現在叫花兒製衣了啊?田廠長,幸會!”
他朝田甜客氣地說,兩個人點頭微笑示意。
王曉鵬將視線轉向鍾志遠,笑道:“你今天來是有目的啊?”
鍾志遠嘿嘿一笑,問:“你們西服不做了吧?今年產能怎麼樣?”
“不做了,聽你那麼一分析,我和廠長一商量,堅決不做了。“王曉鵬苦笑一下,“為此得罪了紡工局領導,今年日子不好過嘍!”
鍾志遠聽他這麼說,倒高興:“你們好日子來了,這不,田廠長找你們合作來了?”
王曉鵬眼睛發亮,看向田甜:“田廠長,怎麼個合作?”
田甜笑了下,沒說話,看向鍾志遠。
鍾志遠笑道:“人家有活給你們,她給圖紙,你們加工,做一件算一件。你看,你們一點風險都沒有,只管生產,這不是好事?”
這就是貼牌,品牌運作的一種方式,讓鍾志遠說得多照顧王曉鵬似的。
不過,王曉鵬也正需要,兩家一拍即合。
“你們在我這兒坐坐,我先跟廠長商量下。”
王曉鵬給每人添了水,出門去了。
田甜笑看著鍾志遠說:“你這算是把國營工廠都算計進去了!”
鍾志遠捏了捏鼻子,笑道:“這叫貼牌加工,互惠互利!”
廠長辦公室,曹青松聽了王曉鵬的彙報,先是一喜,繼而擔憂道:“咱們給私人加工,上面會不會抓咱們小辮子?”他手指往上指了指。
“現在不是講放權嗎?允許在完成生產指標的同時,自主生產?”王曉鵬說。
“自主生產,沒說給私人加工啊?”
“但沒說不可以給私人加工啊?”
兩個人辯論著,都在印證自己的觀點行不行得通。
他們兩個關係很好,這是他們的一種工作方式。
他們辯論了會,相視一笑。
“水西服裝廠都賣給私人了,相比而言,給私人加工服裝算得了什麼?人家又不是不給錢。”
王曉鵬的話無疑給他們內心吃了定心丸。
“那行,你請他們過來。”曹青松一拳擂在桌子上。
當鍾志遠和田甜進來時,曹青松訝異地看著他們,一個斯文俊朗,一個豐乳肥臀,都不像老闆。他疑惑地看向王曉鵬。
王曉鵬向他介紹:“這是花兒製衣的田廠長,這是~詩人鍾志遠。”
他發現他竟不知道鍾志遠跟廠子有什麼關係,這裡面透著奇怪,說不清道不明。說鍾志遠是老闆,他壓根沒那麼想。
曹青松很誇張地叫起來:“啊,詩和遠方!失敬,失敬!”
他握著鍾志遠的手打著哈哈,熱情地招呼大家坐下,王曉鵬去沏茶。
“王廠長說你們想跟我們合作?”曹青松看向田甜問,眼睛在她的胸口不著痕跡地停留了一下,暗暗嚥了口唾沫。
田甜將貼牌生產的事說了一遍。
曹青松聽後,沉思了會,拿了支菸在手上,朝鐘志遠示意下,鍾志遠擺擺手。
他划著火柴點著了煙。這時候的男人還不懂得尊重女士的禮節。
王曉鵬給每人倒上茶,坐一旁,透過淡淡的煙霧看著曹青松。
曹青松將香菸在菸灰缸上彈了彈,像是作出很大決定:“可以,但有一條,加工費必須準時給付,不得拖欠。”
田甜看了看鐘志遠,得到暗許,她對曹青松說:“這個不是問題,我們有兩個要求,一是圖紙保密,二是,必須保質保量按時完成訂單,否則,我們有違約索賠。”
曹青松看向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