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縷陽光穿過監獄那鏽跡斑斑的鐵欄門,正好映照在了每個人的臉龐上。這縷陽光彷彿是黑暗中的一絲希望,但對於身處此地的人們來說,卻又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沒過多久,一陣沉悶而響亮的開門聲打破了這片短暫的寧靜,緊接著便是一陣急促且沉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伴隨著這陣腳步聲,獄警那嚴厲而冰冷的呼喊聲響徹整個牢房區域。
“給你們 5 分鐘出來集合!”獄警的聲音如雷貫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和壓迫感。
話音剛落,原本寂靜無聲的牢房瞬間變得喧鬧起來。四周立刻響起了一陣嘈雜紛亂的腳步聲。那些囚犯們不敢有絲毫怠慢,紛紛如受驚的兔子一般從各自的牢房門裡衝了出來,然後乖乖地站到獄警面前排成整齊的佇列。因為他們心裡非常清楚,如果不能按時排好隊的下場。
井川江緒不緊不慢地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亂的衣服,然後才邁著沉穩的步伐朝著門口走去。儘管時間已經所剩無幾,但他依然保持著那份從容與淡定,直到最後一刻才穩穩地站到了隊伍的末尾。
此時,身材魁梧、表情嚴肅的典獄長正站在前方,手持點名冊,目光銳利地掃視著眼前這群囚犯。他仔細地點清了每一個人的數目後,突然皺起眉頭,臉色陰沉地低聲自語道:“少了一個?”
正當眾人疑惑不解的時候,只見昨天那個體型肥胖的傢伙正艱難地扶著牆壁,一步一挪地緩緩走來。他那圓滾滾的身體此刻看起來無比虛弱,每邁出一步似乎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而且,他全身上下佈滿了淤青和傷痕,幾乎找不到一處完好無損的地方。
負責看守的那位高大獄警見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口中發出一聲冷哼,用冷酷無情的語氣喝道:“動作快點兒,趕緊排進去!”
聽到這話,那胖子咬咬牙,強忍著渾身的劇痛,費力地加快了腳步。終於,他好不容易來到了隊伍的最後方,站在了井川江緒身旁。
井川江緒忍不住好奇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身邊這個可憐的胖子。只見他滿臉痛苦之色,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下來,浸溼了他那件早已骯髒不堪的囚服。看著他這副慘狀,井川江緒心中不禁暗自感嘆:死後還要遭受這般折磨……真是可憐人…...
此地的鬼魂多數都處於紫級,最厲害的也僅僅只是達到青級而已。這些鬼魂的自愈能力原本就相當有限,而如今更為糟糕的是,他們手上所戴的手銬竟然能夠封禁冥力。這意味著一旦受傷,他們的恢復速度將變得極為緩慢,甚至可以說與普通人類毫無二致。畢竟失去了冥力的加持,其身體機能受到極大影響,哪怕只是一些輕微的創傷,也難以癒合。
眾人在結束了晨跑後走進食堂,一股混雜著各種食物的惡臭撲面而來。井川江緒端起一隻盤子,從工作人員手中接過一份所謂的早餐。然而,當他看清盤中之物時,頓時覺得胃裡一陣翻湧——那麵包看起來就像是一堆被胡亂拼湊在一起的殘渣,顏色灰暗,毫無食慾可言;更可怕的是,麵包中間竟然還蠕動著一條白色的蟲子!
井川江緒只匆匆瞥了一眼這份令人作嘔的早餐,便完全失去了胃口。正當他準備放下盤子轉身離去時,突然感覺到身旁有一道目光直直地射向自己。他疑惑地轉頭看去,只見一個面容蒼老的男人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那老人的臉上佈滿了皺紋,歲月的痕跡深刻而明顯。尤為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左眼至嘴角的部位缺失了一大塊皮肉,森然的白骨暴露在外,看上去觸目驚心。可以想象,這位老人曾經遭遇過何等慘烈的經歷。
老人看著井川江緒,伸出枯瘦如柴的手指了指他手中的麵包,聲音沙啞地問道:“這個……你還要嗎?”井川江緒微微一愣,隨即毫不猶豫地將麵包遞給了老人。
老人接過麵包後,臉上立刻綻放出欣喜的笑容,彷彿得到了一件無比珍貴的禮物。就在井川江緒以為老人會毫不顧忌地吃下這帶有噁心蟲子的麵包時,只見老人輕輕拉開身上那件破舊的大衣,裡面竟然藏著一隻小小的老鼠!老人小心翼翼地將那條白蟲送到小老鼠嘴邊,小老鼠歡快地一口吞下,然後滿足地發出“吱吱”的叫聲。老人慈愛地摸了摸小老鼠的腦袋,轉過頭來再次對井川江緒說了一聲“謝謝”。
就在這時,只見那個身材肥胖的男子一瘸一拐地走到旁邊,然後重重地坐了下來。他那圓滾滾的身體彷彿一座小山丘一般,壓得身下的椅子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井川江緒並沒有理會這個胖子,他面無表情地整理好手中的盤子,正打算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