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聯絡,所以她也不會哭。
&esp;&esp;我也不覺得畢業有多感傷,因為和她的學校很近,並不是想見面會見不到的距離。
&esp;&esp;隨時可以再見面,隨時可以講電話連絡對方,是我認為的日常,也很確信今後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esp;&esp;可是為什麼只隔一天的時間,你就從此不見了?
&esp;&esp;我們說好要一起說很多事,你說好要當我一輩子的朋友。
&esp;&esp;應該充滿明亮和歡笑的起程之日,你的方向怎麼跟我們不同了?
&esp;&esp;明明畢業不是太感傷的事情,畢竟我們還可以再見,還可以相聚的,然而我們在唱驪歌前卻先分別,連說再見的機會都沒有。
&esp;&esp;在這之前,我從未經歷過「死別」。
&esp;&esp;爸媽的父母,早在我年幼時就離世,即使我可能有在場參加完告別式,卻沒有很深刻的體悟或太悲傷的情緒。
&esp;&esp;爸媽的遠房親戚、新聞上的意外事故,這些事情讓我明白每天不斷的有人從這個世界上離開,可是在經歷許湘伶的離開前,這對我而言都是別人的事情,我就是能冷漠又無法同理的不去理解那些感受。
&esp;&esp;可是今天,沒人教我的情感和思緒卻全部湧上心頭。
&esp;&esp;我並沒有宗教信仰,對於天堂、地獄、輪迴或是超生,從沒特別費力思考或註解,覺得那並不是我需要放心上的事。
&esp;&esp;但是這幾天,這些念頭卻不斷在腦海浮現。
&esp;&esp;許湘伶之後會去哪裡?有人陪她嗎?她知道自己在哪嗎?她會害怕嗎?她看的到我們嗎?會想念我們嗎?
&esp;&esp;這些問題沒人能解答,我卻無法抑制的去思考,又想著是不是不能這樣鬱鬱寡歡,她會傷心?但卻仍舊無法停下悲痛的情緒。
&esp;&esp;蔣商可能是學校裡第一個知道許湘伶事情的人,在那天之後,我無數次的聯絡他,想知道事情的經過,想要送她最後一程。
&esp;&esp;蔣商並沒有回覆,但我卻在之後接到了馮仁夏的訊息。
&esp;&esp;「她家現在狀況不太好,我們暫時不方便去。」
&esp;&esp;狀況當然不會好,但……為什麼不讓我們見她呢?如果已經是最後一面了。
&esp;&esp;這件事情班導也知道了,她打電話給我的時候語氣哽咽,因為知道我和許湘伶是很好的朋友,擔心我承受不住打擊,想安排心靈輔導。
&esp;&esp;從老師那裡,我才得知許湘伶離開的原因,那是一場意外。
&esp;&esp;那天早上許湘伶到家附近的便利商店買東西,離開時卻被一臺失控的車迎面撞上。
&esp;&esp;直到畢業後兩週,蔣商才回覆訊息,我終於能懷抱著傷痛接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