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躁不安的心情,因為李苑安的話,心底變得踏實。就算在外面失敗,我至少還有一個可回去的地方,所以我能盡情去外面闖蕩。
&esp;&esp;我們聊到很晚,後面大家越來越沉靜。電視早已播完最新集數,半夜通常重播白天節目的排程。我中途打瞌睡醒來,發現李苑安和許湘晴捧著碗,鼾聲連連,兩人睡著的模樣根本是復製和貼上。
&esp;&esp;我拍下照片,腦袋不是很清醒,只是習慣跟葉大山分享我的生活,熟稔地傳訊息給他,很快收到他的回覆,我仔細一看,確認是他的名字,右手顫抖到快要摔飛手機。
&esp;&esp;我側躺到旁邊的沙發,謹慎地讀他傳來的內容,他寫道:「你們在隔壁喝得很開心嘛!都快天亮,你還沒睡?」
&esp;&esp;我本來想輸入一些字,但思考一會兒,我已經不是他的女友,後續也沒說要當朋友,所以我沒有一定要回覆他訊息的理由。已讀不回,我們才不會勾纏在一起。
&esp;&esp;「你不要封鎖我,也不用回訊息,讓我知道你看到這些內容就好。」
&esp;&esp;「我不知道你對我的愧疚到底有多深,我想了一整天,或許是這個時機的我們還沒準備好迎接彼此。」
&esp;&esp;「可是,我想跟你說,從國中意識到什麼是『喜歡』,你老早就住在我的心底,喜歡你的念頭越來越強,高中我完全不想幫你追徐馳,更不想要你喜歡任何人。」
&esp;&esp;「我這輩子打定主意只喜歡你,我不需要認識其他女生。」
&esp;&esp;「我是那麼想的。如果有機會回到高三,我還是會救你,還是會接手麵包店,唯獨一件事會改變,我會早一點跟你說……」
&esp;&esp;「我喜歡你。」
&esp;&esp;我注視這四個字很長一段時間,出神地想著和他相愛的片段。我把額頭貼在螢幕上,再次反覆咀嚼他打出來的字句,不知何時有幾滴水珠沿著我的鼻樑跌落沙發,溼潤的痕跡慢慢擴散。
&esp;&esp;心再軟,我也知道我不能在這裡認輸,不能回頭找他懺悔。我有自己需要完成的路,那是一條我得獨自跨過重重關卡,突破所有心魔,才能完成的人生試煉。我很明白在目標達成前,我和葉大山在一起,未必是一件好事。
&esp;&esp;我關上手機,雙眼緊閉。總覺得握住手機時,好似回到幾個月前,我們牽手走在街上有說有笑。那傢伙很擅長製造無聊的笑點逗我開心,他總是站在最外側,把我保護得很好。
&esp;&esp;我大概這輩子找不到第二個,能像家人一樣珍惜我的人。
&esp;&esp;我必須沉住氣。
&esp;&esp;再喜歡,也不能太快把「心」交出去——我在我的身上,逐漸看見當年媽媽的影子,開始能理解她當時面對爸爸喜歡男人的心情。
&esp;&esp;本以為我會因為葉大山說的話,徹夜未眠,結果我睡得很熟,甚至夢到小時候許葉兩家人過年去人擠人的回憶。我左右牽著許湘晴和葉大山的手,把雲霄飛車坐了好幾輪,下場當然是我們瘋狂乾嘔。
&esp;&esp;隔天一早,我身上多披一件毯子,李苑安在冰箱貼一張紙條:「小美女,你好好睡一覺,我跟湘晴去上班了。飯桌有準備早餐,記得吃啊!養足精神,你會更有力氣達成目標。」
&esp;&esp;「我要快點把狀態找回來。」我雙手舉高,讓氣息順暢。快速吃完安爸的愛心早餐,我開啟塵封已久的筆電,除了找工作外,我開啟一個空白檔案檔,深思如何把想法轉換成文字。
&esp;&esp;「長得像猴子的山大王和如櫻花般溫柔的公主,這個組合似乎不錯。」以前我跟許湘晴很常聽羅樂莉說童話故事,她跟爸爸離婚後,換成李苑安帶我們進入奇幻世界,尋找傳說中的白色城堡。
&esp;&esp;我抱著筆電躺到沙發,挪成另一個姿勢敲打鍵盤,「這樣子好了,被王族禁錮在城堡的美麗公主,從未去過外面的世界,經常透過小小的窗戶想像城外建築的形狀、種族是否有變化……」
&esp;&esp;有一天跑來打劫城堡財物的山大王,遇見那一位涉世未深的公主,他向她描繪外面世界的四季風景,以及冒險故事,隨著他跟公主的交流越頻繁,他越少去襲擊其他旅人,整個山寨都覺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