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賴光!”
滿含恨意的聲音響起,鬼切死死盯著面前的白髮男子聲音沙啞。
此時的他,已不復餘白初見時那墨髮飄逸的模樣,取而代之的是一頭銀白的短髮,異色雙瞳也已化為赤紅,猶如燃燒的火焰,額間兩隻鮮紅的角突兀地立著,周身環繞著幾乎凝固成實體的妖氣,透露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感覺。
血淚在赤瞳邊緣徘徊,頸間與肩部纏繞的繃帶滲透著觸目驚心的血跡,昭示著他此刻正承受著重傷。
然而,這一切的傷痛,在鬼切心中,都不及他對源賴光的仇恨來得深刻。他凝視著源賴光那雙血紅如焰的眸子,心中翻湧著無盡的憤怒與恨意。
就是這個男人!
就是他欺騙著自己,驅使他去殘殺自己的同族。而自己之前卻還傻傻的對這個男人心懷敬仰和愛戴,將他當做自己此生最重要的主人。
在源賴光的面前就好像一隻被枷鎖束縛的犬類,喜怒哀樂、生死命運,皆由這人掌控!
“鬼切啊,雖然很高興與你在此相遇,但現在不是好時候。還有那邊躲著的傢伙,你們是自己出來,還是我請你們出來?”
源賴光看著面前已經成鬼的愛刀,哪怕是被對方的刀指著,也沒有讓他臉上的表情有所變化,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樣子。
他卻不知道這副樣子更讓鬼切的的怒火燒的更高。
不過可能即使他知道了,也不會在意吧,畢竟這位源氏的家主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啊。
雖然源賴光此時很想與鬼切敘敘舊,畢竟鬼切現在這般變化實在是讓他有些好奇。
但可惜,從他與鬼切遇見開始,源賴光就敏銳的捕捉到現在這裡可不是隻有他與鬼切兩個人,在一旁的灌木樹後還隱藏著幾個不知名的傢伙。
“哈哈哈,沒想到剛回到平安京,竟然會遇見這樣的事呢,哈哈哈……現在好像不是笑的時候啊。”
隨著源賴光的話語落下,幾道身影從樹後緩緩走出。
三日月宗近哈哈哈笑著,看似放鬆實則全身的肌肉都在緊繃,面前這兩人展現出來的實力著實讓他有些感到危險了。
三日月宗近,藥研藤四郎,鶴丸國永,加州清光以及膝丸,在狐之助的幫助下定位到了餘白現在所處的位置:平安京。
只是沒想到剛落地,便看到了這一幕。
妖力強大的妖怪以及神秘莫測的陰陽師正在拔刀相向,若是在平時,他們或許不會太過驚訝。
但他們又不是聾子,剛才這兩人口中吐露出來的名字清清楚楚,讓人想忽視都難。
所以,那強大的妖怪竟是鬼切?那神秘的陰陽師竟是源賴光?
“這可真是讓人感到驚嚇。”鶴丸國永一臉驚奇的說道。
“阿,阿尼甲?”
“髭切殿什麼時候跟審神者大人一樣染白毛了?”
如果說鶴丸國永他們是感受到驚嚇的話,那麼膝丸和狐之助就是感到天都塌了。
身為源氏重寶之一的膝丸,他看著面前一人一妖,以及源賴光手上的膝丸和鬼切手中的髭切刀,不禁開始覺得這個世界有些魔幻。
如果他的記憶沒出錯的話,他的主人並不是面前這陰陽師的樣子,而且他的阿尼甲什麼時候變成一個妖怪了?
啊?斬妖刀變成了妖怪?他的主人變成了酷霸狂炫拽?
到底是我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膝丸此刻深深陷入了懷疑之中。
而另一邊的狐之助就是另一種天塌了,歷史上的髭切大人是妖怪嗎?
並且剛才經過探測,他發現這個時空的安培晴明簡直年輕的可怕,別說什麼白狐之子的話,哪怕是妖怪那也是會變老的啊,而且面前這個源賴光的年紀也不對。
歷史都已經亂成了一鍋糊粥,就這樣時空溯行軍和檢非違使都沒有找過來?
“哈哈哈,我等不是有意打擾,請問兩位是否有見到我等的主公?”三日月站出來出聲詢問,別看他們五人此時有些驚訝的樣子,但從方才開始,所有人的手可都是放在刀劍的刀柄上的。
哪怕是膝丸,在震驚成那副樣子,遇到疑似變成妖怪的兄長和疑似前主的源氏家主,他的站姿可都是方便他隨時拔刀的樣式。
“付喪神?”
源賴光饒有興致的掃視了三日月他們一眼,自然是看出了現在出現在他面前的這群人可不是什麼妖怪。
而且,那個薄綠髮色的付喪神剛才叫鬼切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