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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花容的傷口硬生生被拖到發炎腐爛,後來藥方驗證成功,墨晉舟才找到大夫為她颳去腐肉療傷。
&esp;&esp;“當時她的情況已經不能再拖了,麻沸散不夠,當時我就在她身邊,但我什麼都不能為她做,挖掉腐肉的過程很漫長,她痛得昏過去又醒過來,最後甚至求我不要救她,讓她就這樣死掉。”
&esp;&esp;沒有麻沸散,便是活生生的一刀一刀把她身上的肉剜掉。
&esp;&esp;這樣的痛,別說女子,就是歷經沙場的老將也不一定能扛得住。
&esp;&esp;咔!
&esp;&esp;轉角欄杆被江雲騅捏碎。
&esp;&esp;墨晉舟想到花容當時的模樣,神情也有幾分動容,他說:“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把齊王妃推下水,但看她那樣我覺得肯定有隱情,我本來想找中郎將問問的,但她求我不要告訴你,說你知道以後根本不會相信她,只會殺了她,她好不容易才從鬼門關熬過來,不想就這樣死掉。”
&esp;&esp;她承受的所有痛苦折磨都拜他所賜,她不會再相信他。
&esp;&esp;單單是聽墨晉舟說這些,江雲騅便能想象到花容當時說這些話的時候有多決絕失望。
&esp;&esp;如果沒有被他強佔身子,如果沒有被他選中做掩人耳目的幌子,她現在應該已經靠一手漂亮的繡活在府裡站穩腳跟,以她的聰明才智,那些欺負她的人都會被她反擊回去,就算不能脫奴籍贖身,她的日子也會過得很安穩。
&esp;&esp;和他的相遇,對她來說是一場不可承受的滅頂之災。
&esp;&esp;所以在漓州重逢後,她對他一直很冷淡,便是回了瀚京,也只想離他遠遠的。
&esp;&esp;“怕會拖累我,她沒養多久的傷就不辭而別,”墨晉舟遲疑了下,終究還是忍不住問,“這三年她過得好嗎?”
&esp;&esp;靈清郡主被尋回的告示上個月才送到郴州,墨晉舟不知道花容後來又經歷了什麼才走到今天這一步。
&esp;&esp;江雲騅喉嚨哽得難受,一句話也答不上來。
&esp;&esp;他只知道花容在漓州做了一年的賬房先生,並不知道花容是如何拖著受傷的身子輾轉到漓州的。
&esp;&esp;她沒有盤纏,這一路上她有沒有生病、有沒有被人欺負、有沒有被官府的人發現追捕,一切的一切,他都一無所知。
&esp;&esp;他再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熬過了所有苦難,一句艱辛都不曾與外人說。
&esp;&esp; 大少爺很牽掛少夫人
&esp;&esp;重回郴州,很多回憶都不可避免地湧了出來。
&esp;&esp;花容沒睡好覺,半夜被噩夢驚醒。
&esp;&esp;夢裡她又回到城外那個村子,和一群被疫病折磨瘋了的人待在一起,食物幾乎是沒有的。
&esp;&esp;飢餓、病痛、死亡像無形的魔爪死死捏著心臟,連呼吸都是困難的。
&esp;&esp;醒來後,心臟仍被無盡的恐懼包裹,隱隱泛疼。
&esp;&esp;花容蹙了蹙眉,摸黑起身倒水喝。
&esp;&esp;剛喝了一口,房門便被敲響,江雲騅在門外說:“我讓人準備了安神香,要不要用?”
&esp;&esp;屋裡沒有點燈,花容的動作很輕,卻還是被他捕捉到了,也不知道他在門外守了多久。
&esp;&esp;花容沒應聲,喝完水又回去睡下。
&esp;&esp;過了會兒,淡淡的紫檀香味道還是從門縫飄進來。
&esp;&esp;花容閉上眼睛,只當不知道。
&esp;&esp;安王喝了不少酒,第二天因為頭痛只能在驛站休息,哪兒也不想去。
&esp;&esp;江雲揚想約江雲騅出去吃飯,被江雲騅拒絕後,便把主意打到花容頭上。
&esp;&esp;“郡主好不容易認祖歸宗,之前多有得罪,擇日不如撞日,今日就由我做東請郡主吃飯向郡主賠罪吧。”
&esp;&esp;江雲揚眼光毒辣,一眼就能看出自家弟弟的魂系在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