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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然而這些越西士兵也殺紅了眼,人數又比他們多出許多,江雲飛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的倒下。
&esp;&esp;不知過了多久,江雲飛被越西敵將逼下馬來。
&esp;&esp;他不知道殺了多少人,身上臉上全都是血,握著長戟的手卻沒有鬆開分毫。
&esp;&esp;江雲飛並不慌張,揮舞著長戟繼續殺敵,頭盔不知何時掉落,一頭銀髮如瀑般垂落,每一根都折射出冷寒的亮芒。
&esp;&esp;但雙拳難敵四手,他一個人更無法抵抗千軍萬馬。
&esp;&esp;就在越西士兵因為馬上要圍剿昭陵統帥而歡欣鼓舞時,一支利箭突然破空而來,筆直的從越西敵將的眉心穿過。
&esp;&esp;下一刻,喊殺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esp;&esp;越西士兵回頭,猛然發現自己被反包圍了。
&esp;&esp;局勢陡然反轉,這些越西士兵很快潰不成軍。
&esp;&esp;經過一天一夜的絞殺,江雲飛又回到那座被他假裝棄掉的城池,而試圖反擊的越西人折損了足足三萬將士。
&esp;&esp;營帳裡,軍醫在幫江雲飛包紮傷口。
&esp;&esp;他背上和胳膊上都中了刀,深可見骨,他卻只顧著看戰報,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esp;&esp;軍醫出去沒多久,副將曹洪帶著兩名年輕的小將進到帳中。
&esp;&esp;“將、軍,就是這兩個小子違抗軍令非要帶兵來救援的,請將、軍發落!”
&esp;&esp;兩人並不害怕,跪下去異口同聲道:“末將周恆、末將周逸,拜見將、軍!”
&esp;&esp;江雲飛抬頭,看到兩張青澀卻堅毅忠誠的臉。
&esp;&esp;軍中的人太多了,江雲飛對兩人毫無印象,他並未急著責罰,問:“你們是如何知道我被圍的?”
&esp;&esp;“我等並不知道將、軍被圍,只是遲遲不曾看到衝鋒訊號,實在擔心,就違抗了軍紀,請將、軍恕罪!”
&esp;&esp;“僅僅因為擔心你們就敢違抗軍紀?”
&esp;&esp;江雲飛的語氣冷了些,雖然兩人誤打誤撞救了他,這個理由卻太牽強了。
&esp;&esp;兩人沉默,片刻後周逸說:“我們知道將、軍不懼以身殉國,但我們來投軍,是為了替郡主保護將、軍的!”
&esp;&esp;江雲飛已經很多年沒有聽過這個稱呼了,渾身一震,終於認出兩人。
&esp;&esp;時隔多年,花容竟然又救了他一命。
&esp;&esp; 凱旋
&esp;&esp;明德六十七年深冬一戰,越西元氣大傷,江雲飛趁勝追擊,勢如破竹。
&esp;&esp;明德七十一年,越西投降,徹底歸順昭陵。
&esp;&esp;持續整整九年的徵西之戰終於落下帷幕。
&esp;&esp;次年春,七十二歲高齡的昭和帝宣佈禪位,剛剛及冠的皇長孫登上皇位。
&esp;&esp;江雲飛奉旨帶兵回京,參加新帝的繼位大典。
&esp;&esp;訊息一出,忠勇伯府上上下下就忙了起來。
&esp;&esp;“打掃的時候小心點,別把屋裡的東西弄壞了,雲飛不喜歡花裡胡哨的東西,那個香爐換成紫金檀木的就行。”
&esp;&esp;殷氏不放心,親自在凌飛院守著,臉上一直是掛著笑的,眼眶卻忍不住發紅。
&esp;&esp;江雲飛去夷州待了三年,又在外面打了九年多的仗,零零總總的加起來,殷氏已經有整整十三年沒有見過江雲飛了。
&esp;&esp;她也曾給江雲飛寫過信,但每一次都石沉大海。
&esp;&esp;花容都死了這麼多年了,殷氏不想因為她一直和自己的兒子有隔閡,這次江雲飛回京,殷氏願意好好向他道歉,彌補這段母子關係。
&esp;&esp;除了打掃房間,殷氏還讓繡房給江雲飛做了好多套新衣裳。
&esp;&esp;越西歸順後,昭陵百年內應該都不會再有什麼戰事,雲飛不用再去軍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