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單交給靖安侯夫人:“時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娘也早點休息。”
&esp;&esp;“雪兒,”靖安侯夫人抓住柳如雪的手,聲音有些哽咽,“娘知道這麼多年委屈你了,你弟弟現在也長大懂事了,你以後凡事多為自己和松兒考慮一些,阿騅這麼多年沒有納妾,你在他心裡終歸是不一樣的,你們再要個孩子,日後松兒也能有個伴兒。”
&esp;&esp;靖安侯夫人做了一輩子的賢妻良母,對柳如雪的要求也是如此。
&esp;&esp;沒出嫁之前,她應該為孃家的顏面活得溫婉大氣,出家之後,她應該為了孃家和婆家相夫教子、賢良淑德,好不容易孩子長大了,她又應該事事為孩子考慮,樁樁件件算起來,竟是沒有一次是為自己而活的。
&esp;&esp;柳如雪心底浮起濃濃的倦怠,但她沒有忤逆母親,還是點頭應下。
&esp;&esp;回去的馬車上,柳如雪又想起了衛嫣。
&esp;&esp;小姑娘生的很漂亮,一雙眸子格外澄澈明淨,一看就沒什麼心眼兒,卻像極了某位故人。
&esp;&esp;柳如雪只見過花容幾次面,十多年都過去,原本她早該忘記花容的,但在她想要討好江雲騅那兩年裡,她費盡心機瞭解了很多花容和江雲騅的過往,所以直到現在,她依然清楚記得花容長什麼樣。
&esp;&esp;江雲騅應該也還記得花容吧,不然他也不會同意帶小姑娘一起回京。
&esp;&esp;他這個人,說涼薄也涼薄,說長情卻也是長情的。
&esp;&esp;涼薄給的是她,長情給的都是別人。
&esp;&esp;心裡不痛快,柳如雪只想早點兒回家休息,然而進了屋子卻發現江雲騅也在。
&esp;&esp;他不用去大理寺,穿著一件銀灰色錦鼠常服坐在她平日坐的軟榻上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