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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杜建誠噎了一下,笑意微收:“周夫人之前一直在夷州生活有所不知,瀚京來的所有越西人都是奴隸身份,並非自由身,周夫人就算要用她,也要先在官府報備才是。”
&esp;&esp;花容反問:“繡坊的管事早就去官府報備了,巡夜司沒有記錄嗎?”
&esp;&esp;巡夜司的人做事怠慢,杜建誠是收了好處才來要人的,花容沒有花錢,報備的事自然還壓在巡夜司沒人理會。
&esp;&esp;杜建誠沒想到花容已經派人報備過了,接連吃癟,面色明顯不好起來,他拿出一張身契拍在桌上,沉聲道:“本官來之前已經查清楚了,周夫人撿的正是風月樓的春杓姑娘,身契在此,還請周夫人把人交給本官,否則周夫人就是在妨礙公務!”
&esp;&esp;杜建誠的語氣強硬起來,不復之前。
&esp;&esp;江瑤安一直躲在暗處,聽到這裡再也聽不下去,衝出來擋在花容面前:“杜大人好大的官威,難道不讓你把人帶走,你還要對衛姐姐動粗不成?”
&esp;&esp;人是花容在亂葬崗撿的,那生死都不關風月樓的事了,他們哪兒來的臉來要人?
&esp;&esp;江瑤安可沒有花容脾氣好,怒氣衝衝的瞪著杜建誠,大有他敢動手,就要把他揍得滿地找牙。
&esp;&esp;不過江瑤安只是個未出閣的姑娘,繡坊裡又都是女子,杜建誠並不害怕,正要再威逼利誘,一道戲謔的聲音傳來:“喲,這不是杜巡守麼,今日怎麼有功夫來我小姑姑這裡?”
&esp;&esp;話音落下,衛景洛大搖大擺的走到花容身邊坐下。
&esp;&esp;他生的俊朗,又穿得富貴,坐姿雖不怎麼板正,一身氣勢仍是貴不可言。
&esp;&esp;衛映辰有意培養衛景洛,衛景洛十五歲以後就開始和官場中人打交道,奔仕途的人都瞧不起巡夜司,衛景洛和巡夜司的關係卻很不錯,杜建誠更是從衛景洛手裡撈了不少好處。
&esp;&esp;看到衛景洛,杜建誠的氣勢又弱了下去,他變臉似的迅速堆出笑容,殷勤的問:“衛少爺,您怎麼來了?”
&esp;&esp;“我想我小姑姑了,來接她回家吃飯,杜巡守是有什麼事嗎?”
&esp;&esp;杜建誠眼角抽了抽,不敢答話,江瑤安直接把剛剛發生的事都說出來,衛景洛面不改色的聽完,看著杜建誠問:“杜巡守的意思是我小姑姑妨礙公務了?”
&esp;&esp;“下官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杜建誠連忙否認,說是江瑤安誤會了,解釋了一番又道,“那姑娘的確是風月樓出來的,還帶著一身髒病,留在繡坊難免惹人非議,下官知道周夫人心善,可憐那姑娘,下官保證,把人帶回去以後一定讓人好好照顧,這樣對周夫人也好,對吧?”
&esp;&esp;杜建誠這話看似卑微,實則藏著威脅,好像花容不把人交出去,馬上就會名聲掃地。
&esp;&esp;衛景洛沒有接這話,目光隨意的掃過杜建誠拍在桌上的身契,眼尾一挑,幽幽道:“這張身契上的印章怎麼有點奇怪?”
&esp;&esp;杜建誠頓時變了臉色。
&esp;&esp;他怎麼忘了衛家這位少爺是出了名的火眼金睛?
&esp;&esp; 一家人
&esp;&esp;杜建誠拿來的那張身契是假的。
&esp;&esp;風月樓的人以為無憂必死無疑,在把她扔出去的時候就撕了身契,如今聽說無憂在繡坊活得好好的,才偽造了這張身契來要人。
&esp;&esp;偽造身契這事可大可小,就看衛景洛會不會追究了。
&esp;&esp;杜建誠為了保全自己,只好供出幕後主使是柳雲霄。
&esp;&esp;風月樓是瀚京最大的妓院,每月盈利極豐,樓裡姑娘更迭也很快,那樣多的美人源源不斷地被送進樓來,背後牽扯的勢力也很複雜。
&esp;&esp;三年前越西歸順,柳雲霄和幾個世家子弟聯手,專門挑選年紀小,長得漂亮的越西女子進風月樓,逐漸形成了完整的輸送渠道。
&esp;&esp;無憂死裡逃生本來不算什麼大事,但因為收留她的人是花容,柳雲霄才找了趙建誠,讓他把無憂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