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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江瑤安的心一點點軟下來,她搖搖頭說:“娘並未與我說什麼,只讓我好好照顧你,你背上有傷就不要到處走動了,我先扶你回屋休息吧。”
&esp;&esp;江瑤安語氣平淡,並未追問衛景洛為何受罰,衛景洛薄唇微抿,沒了聲音。
&esp;&esp;回到屋裡,紫紺立刻上前說:“少夫人,你可算回來了,少爺一直在等你,藥都沒上。”
&esp;&esp;江瑤安偏頭看了衛景洛一眼。
&esp;&esp;她本以為衛景洛只是找的藉口讓李湘靈放人,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沒有上藥。
&esp;&esp;藥和紗布都在,江瑤安又讓紫紺打了熱水來幫衛景洛清理傷口。
&esp;&esp;就這麼一會兒,傷口的血已經乾涸,和衣服黏在一起,要想幫他上藥,傷口不可避免地要被撕裂重新流出血來。
&esp;&esp;江瑤安蹙眉,忍不住說:“你傷成這樣,應該先處理傷口上藥才是,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麼還如此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
&esp;&esp;若是以往,衛景洛早就開口反駁了,這會兒他卻低垂著眸一言不發。
&esp;&esp;沒得到回應,江瑤安索性也不開口了。
&esp;&esp;衣服脫掉,滿背的鞭傷復又湧出血來,一盆水很快染紅。
&esp;&esp;上藥的時候,衛景洛的背瞬間繃緊,江瑤安下意識的湊近吹了吹,下一刻被衛景洛扣住手腕。
&esp;&esp;他說:“瑤安,我不明白。”
&esp;&esp;他抓得很用力,用力到江瑤安都感覺有點疼了。
&esp;&esp;江瑤安抓緊藥瓶,問:“不明白什麼?”
&esp;&esp;“我不明白哪裡做得不好讓你不再信任我,也不明白我們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esp;&esp;衛景洛如實說出感受,眼底罕見的染上迷茫。
&esp;&esp;他自懂事起就學著洞察人心,到如今只要接觸過一次的人,他就能把對方的脾性掌握大半,江瑤安是他認識的人裡最單純好懂的,她的喜惡都寫在臉上,不用動腦子就能看出她在想什麼,可是現在他看不懂她了。
&esp;&esp;他知道沒了孩子她很傷心難過,卻不知道該如何讓她釋懷,更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麼。
&esp;&esp;江瑤安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平靜開口:“我想要的早就與你說過了。”
&esp;&esp;她要真相,要懲治兇手,要告慰那個孩子的在天之靈,也要和他並肩而立,而非像籠中雀一樣活著。
&esp;&esp;衛景洛什麼都不肯跟她說,她就用自己的法子討個公道。
&esp;&esp;這樣的要求江瑤安的確說過很多遍,但衛景洛從來沒有當真過,直到現在,他才感受到她的堅定絕決。
&esp;&esp;這不是他服軟哄一鬨就能解決的事。
&esp;&esp;認真的思索了一會兒,衛景洛開口:“我知道你想找兇手,但這件事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esp;&esp;“我知道,”江瑤安打斷衛景洛,“賞花宴是舅母辦的,能買通舅母府裡的下人,還敢謀害衛家子嗣的,絕不是一般人,衛家家業這樣大,想要暗中使絆子的人不計其數,稍有不慎,便會落入四面楚歌的地步,我沒想過要拖累衛家。”
&esp;&esp;只要能為孩子報仇,她是可以和衛景洛和離的。
&esp;&esp;聽出江瑤安的言下之意,衛景洛的手收得更緊,他一字一句的說:“我不會讓我們的孩子白死的,你要相信我。”
&esp;&esp;“所以你已經查出兇手是誰了嗎?”
&esp;&esp;“……”
&esp;&esp;衛景洛預設,卻不肯說出對方是誰。
&esp;&esp;熟悉的無力感席捲而來,江瑤安輕聲說:“夫君,其實我也想不明白,我們明明是夫妻,是這世上最最親密的人,可你我之間永遠都隔著一道摸不著看不到的屏障,你能隨時到我的世界裡來,我卻不能參與你的,既然如此,你為什麼要娶我呢?”
&esp;&esp;衛景洛的手緊了又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