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群臣聽聞此言,也是有些驚愕。
衍聖公,名號雖響,但不過就是一個世修降表的奴才而已。
任以虛卻權勢正盛,以衍聖公的作風,他面對任以虛,應該跪下當狗才對。
他怎麼敢來京反對任以虛的?
他背後應該有某個勢力撐腰才對啊..
難道是他背後的勢力太大,大到連李善長都要遮掩?
此時,朱元璋也是臉色沉了下來:“毋庸諱言,到底是誰,儘管說來。”
“回稟上位,是真沒有......”李善長卻是一聲苦笑說道。
朱元璋頓時眉頭皺起。
而李善長卻是解釋道:“在微臣看來,衍聖公這是在被逼到牆角,實在是沒了辦法。”
“畢竟,孔家的立身之本,就是儒家。”
“之前哪怕是朝代更迭,衍聖公一脈也能傳承不息,畢竟不管哪個朝代,都是要尊奉儒家的。”
“可現在......上位卻要罷黜儒學,這是在毀孔家的立身根基啊。”
“兔子急了都要咬人,更何況是孔家。”
聽到這裡,朱元璋頓時愣住,跟著好笑的說道:“他們是覺得到了危急存亡之秋,所以要做殊死一搏?”
此時,群臣也頓時是恍然明白過來,這主要是任以虛太強。
儘管任以虛只是隨意出手,在孔家眼中,那革除儒學之弊,卻是在刨他孔家的祖墳!
而朱元璋之前又罷黜了劉三吾這個儒學宗師,更是讓孔家覺得大禍臨頭。
“倒是好膽!”
而此時,藍玉卻是怒笑一聲說道:“就因為上位的改革,觸動了他們一家的利益,孔家就要殊死一搏?”
“跟任以虛殊死一搏,他們也配?”
“上位,只需給我一隊衙役,我馬上將那衍聖公抓來!當朝審判。”
朱元璋也是眯起眼睛,緩緩說道:“看來是咱對孔家太好了,讓他們覺得有資格,讓咱給他們讓步。”
“那就......”
“上位不可!”
可此時,李善長卻是連忙說道:“孔家傳承上千年,人望極重,可以說凝聚天下士子之心。”
“在讀書人心中,孔家就是儒家祖祠。”
“貿然對他動手,卻是會出亂子的。”
“能出什麼亂子!”
藍玉卻是怒道:“一群酸秀才而已,還能翻了天不成?”
“咱們打天下的時候,他們還不知道,躲在哪個深山老林中呢。”
“戰亂時,老子一個不高興,隨手就能要了他的命。”
“現在上位坐了天下,反而還不能殺他?這是什麼道理!”
李善長無語的說道:“打天下跟坐天下是不同的,得謹慎行事...”
朱元璋卻是一陣皺眉:“讀書人的事,是很麻煩,你有何計策?”
李善長卻毫不猶豫的說道:“孔家世修降表。”
“本質上是貪生怕死,見利忘義之輩。”
“既然不能對其動粗,就以利誘之。”
“要給錢?”朱元璋皺眉說道。
“不錯。”
李善長點頭說道:“之前上位要清查官員託庇田畝之事時,微臣就查到,在孔家名下,有上百頃土地,未曾交稅。”
“不如上位乾脆再賜給他幾百頃土地,當做孔家祭田,永不收稅,再給他發一面丹書鐵券.....”
啪的一下!
一個茶杯卻是摔在地上,炸成粉碎。
“咱驅逐了元朝,幹掉了北元!坐穩了天下,竟要給一個孔家割地?”
“他孔家要反了不成?”
李善長卻苦笑道:“上位,這只是權宜之計......等科學徹底建立起來後,可以慢慢處置孔家。”
“咱沒這個耐性!”
朱元璋卻是臉色陰沉,冷聲說道:“咱為天子,斷然沒有跟一個臣子求和的道理,哪怕他是孔家也不成!”
“再繼續想其他辦法!”
李善長卻是一陣無奈。
而其餘群臣也是面面相覷,對此事也很是為難。
李善長想的辦法乃是正道,暫且穩住孔家,日後有的是辦法慢慢炮製他。
可無奈......朱元璋卻不答應,這就很難搞..
“一群吃乾飯的。”
藍玉卻是冷哼一聲說道:“這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