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冰雪似乎都變得不再那麼冷了。不僅如此,她還感到丹田之中似乎有一股暖流生生不息地往外湧,之前那種靈力枯竭之感也蕩然無存。
卉笙開始將靈力搜尋的範圍越擴越廣。她閉上雙眼,彷彿自身與這天地融為一體,四周的暴雪狂風都被她濾掉,徒留一片安靜與虛無。在她眼前,爺爺、孃親和一尾二尾他們的身影又出現了,這一次,卉笙沒有再向他們奔跑,而是停留在原地,向他們微笑。奇怪的是,這一次他們也沒有轉身離去,而是也朝著卉笙微笑。然後卉笙輕聲說:“放心吧,我會好好活下去的。”
,!
緊接著,四人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他們消失的地方,出現了一道門!
卉笙欣喜若狂,這一次,她堅定地,毅然地,向那扇門奔去。
穿過那扇門,卉笙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湖面之上。終於走出來了!
許是太激動了,許是太疲憊了,也許是終於走出來了所以一時鬆懈了下來,卉笙感覺身子變得很重很重,重得她都承受不住了,視線也變得模糊起來,腳下一軟,她向前倒去。突然,被什麼東西給托住了,身子倒進了一片柔軟之中。
“卉笙,卉笙。”
有人在喊她,她掙扎地微微睜開雙眼,啊,是紹冰啊。下一刻她便昏闕了過去。
興許是太過疲憊了,這一覺,卉笙並沒有再夢見孃親、爺爺還有一尾和二尾,這還是來了水晶宮後第一次,沒有在夢中見到他們。卉笙揉了揉眼睛,慢慢睜開眼睛看清周圍的景像。她發現自己竟然睡在紹冰的夏寒殿內的客房裡。努力回想昏倒之前的事情,失去意識之前見到的最後一人,的確是紹冰。這麼說,是紹冰把自己帶回來的。
一想到這裡,卉笙就出奇地緊張起來。也不知在蒼靄之境待了多久,幾日幾夜沒有洗澡了。她聞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確認沒有任何奇怪的味道。也是,那麼冷的地方,出不了一滴汗,哪裡會有什麼味道。她趕緊起身,隨便整理了一下,就走出了客房。
紹冰正坐在正殿裡喝茶,見卉笙出來了,立馬站起身走上前,關切地問:“你醒了?感覺可還好?”
卉笙心跳得有些快:“嗯,有點累,不過睡了一覺好多了。”她又看一眼紹冰,便迅速看向一邊,問:“是你帶我回來的?”
“是的。你在蒼靄之境待了快有三日三夜了,我有些擔心便前去看看。沒想到竟見你從裡面走了出來。蒼靄之境是密境,外人不便知曉,所以我也不便抱你回釋更樓,那裡人多眼雜,怕生誤會,我就帶你來我這兒了。那玉床正好可以助你恢復元氣。”
聽見是紹冰把自己抱回來的,卉笙突然雙頰有些發燙,不好意思地說:“謝謝,諭導。”
“不必客氣。不如先坐下吃些東西吧。”紹冰邊說邊指向桌上的一些糕點。
於是卉笙聽話地坐在桌邊吃起了點心。死裡逃生還能吃到美食,人生真是沒有更美好的事情了。
這時紹冰開口道:“我本以為,你說要參加比試不過是一時興起,沒想到,你竟拼命至此。”
卉笙手裡的動作一下子停住了。她看向紹冰,不知該說些什麼。
紹冰見她愣住了,又解釋道:“我沒有覺得你這麼做有何錯,只是一開始我沒想到,你對這尊使之位居然如此志在必得。”
卉笙匆忙地嚼完口裡的食物,然後又匆忙地嚥下,說:“你也覺得,我是為了這個尊使之位?”
“也?還有誰和你說過這話嗎?”
卉笙不說話。紹冰也沒再追問。他站起身走近卉笙,在她對面坐下,說:“我知道,這尊使之位對你意義頗深。其實想想,你也很不容易。在法界的家沒了,孤身一人來到水晶宮,唯一的親人還不能公開相認,只能藏著掖著瞞著。我若是你,我也會覺得這尊使之位是芷瑜留給自己的最後的遺物。你想去爭一爭也是可以理解的。”
卉笙聽完此番話,感覺眼睛有些脹痛,眼淚都不自覺地想向外湧。她吸了吸鼻子,眨巴著眼睛試圖把眼淚眨回去。紹冰貼心地將頭別開,不去看早已眼眶溼潤的卉笙,還伸手遞給她一條絹帕。卉笙接過絹帕,心裡感到一陣暖意,沒想到這個看上去冰冷之人,也會有這樣善解人意的時候。
過了好一會兒,卉笙能控制住情緒了,便開口說:“多謝。”
“不必言謝,我能為你做的甚少,能成功走出蒼靄之境,靠的不是旁人而是你自己的決心。”
卉笙聽完點點頭。紹冰又問:“那你下一步準備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