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卉笙忙完殿中事務,便去凌虛殿了。近日來為了照顧凌虛殿裡的那些花花草草,她去涵櫟那兒去得越發勤了。錦林嘲笑說,只怕再過幾日,卉笙就要住到凌虛殿去了,被卉笙狠狠地瞪了一眼。
今日陽光普照,雲映金光,真可謂水光瀲灩晴方好。卉笙步入凌虛殿的院中,驚見兩株櫻花樹已重新煥發出生機,一時間,翠綠成蔭芽滿枝,嬌粉百媚風吹雪。卉笙的目光落在樹下之人身上。此時涵櫟獨自一人立於櫻花樹下,粉色花瓣翩翩飄舞,疏影斜陽斑駁,少年傲視臨風。卉笙痴戀般地看著涵櫟,幾乎忘記了自己的存在。霽月清風,歲月靜好,卉笙暗暗祈許,願這時光永不改變。
似乎是察覺到有人來了,涵櫟側目望去,櫻花雨後,一位女子亭亭玉立、若隱若現,風撩髮絲碰上她櫻紅的嘴唇,怔得涵櫟心跳都漏了一拍。
二人就這樣痴痴地看著對方,過了許久,相視一笑。
卉笙快步小跑到涵櫟身邊,仰頭望著這滿樹豔粉,笑道:“這櫻花樹活過來了啊。”
涵櫟輕“嗯”一聲,說:“看來你這個花匠工夫不錯。”
“這一次,你可要把它們照顧好了。”
“那是自然的。失而復得,我自當倍加珍惜。”說完,涵櫟低頭望向卉笙,二人又相視一笑。
在樹下站了許久,卉笙說:“進屋吧,我來,是想和你說說影汐的事。”
“好。”說完,涵櫟輕輕牽起卉笙的手,將她帶入屋中。
沏了壺茶後,涵櫟問:“昨晚你見過影汐了?”邊問邊又喚出一盤桂花糕。
卉笙拿了一個桂花糕,咬了一口,說:“對。”
“那她如何說的?她可是真的喜歡上子彥了?”
卉笙嚥了口桂花糕,說:“我倒沒問得那般直接。我只是問她如果子彥已經傷好,她是否就不用再去夷界了。”
“她如何作答的?”涵櫟怕她噎著,給她斟了杯茶,示意她喝。
卉笙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說:“她還是想去夷界找子彥。於是我就問她,若是子彥能來水晶宮可好,她一聽,高興壞了。”
涵櫟笑著搖搖頭,道:“星耀要是知道影汐就這麼被子彥拐跑了,定是要氣得跳腳了。”
“那我們接下了該如何做?”
“我找個時間,把子邦,星耀和影汐都叫來,大家一起商討一下,該如何把子彥帶來水晶宮吧。”
“我也要加入。”卉笙自告奮勇道。
涵櫟疑惑:“你湊什麼熱鬧。”
“不是湊熱鬧,我只是希望能幫到影汐。”
“看來你和我妹妹關係匪淺呢。”
卉笙又咬了一口桂花糕道:“畢竟當初我喜歡紹冰之時,她也開導了我不少。”
此話一出,頓感脖子一涼,側目一看,涵櫟朝她投來了殺人般的目光。隨即涵櫟咬牙切齒地說:“看來當初你可是真喜歡紹冰啊,還和影汐聊過呢。”
卉笙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趕緊彌補道:“我不是和你解釋過了嗎,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我此刻喜歡你,我只喜歡你。”
面對卉笙的撒嬌,涵櫟實在無法再苛責她什麼。只得算了。
這時,卉笙倒是想起來了另一個人,於是說:“話說,我和紹冰也算是把話說清楚了,可你這邊不是還有個賀蘭瑾嗎?”一提到賀蘭瑾,涵櫟臉色一變。卉笙繼續說:“你受傷昏迷之時,她對你照顧得可是無微不至。那時,我不好和她說什麼。如今你醒了,她依舊對你噓寒問暖。別以為我不知道,她隔三岔五便跑來給你送些什麼吃的用的,也不想想,你堂堂二殿下哪裡會缺東西。”
涵櫟正想解釋,卉笙卻絲毫不給他機會,憤憤地說:“還有紀安節那一日,你是不是送了她一個香粉盒?”
“你怎麼知道?”涵櫟大吃一驚。
卉笙眯著眼睛看著涵櫟:“果然是你送的。我那日偶遇她,她拿著粉盒在我面前炫耀來著。”
涵櫟趕忙解釋道:“其實,其實那個香粉盒原本是我做來送給你的。偏巧那日我誤會了你和紹冰,一氣之下便把粉盒送給了瑾兒。”
卉笙一聽,一股怒氣直上頭:“什麼?!那粉盒本來是送給我的?那你幹嘛送給賀蘭瑾啊!你真是個傻蛋。我不管,那香粉盒你去給我要回來。”
涵櫟有些猶豫:“東西已經送出去了,哪有收回來之理呀。我答應你,賀蘭瑾那邊我會去說清楚的,我和她畢竟從小青梅竹馬,有些話若是說得太絕了我也於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