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四周皆有結界保護,但是這結界對於四人而已,形同虛設。
穿過結界來到塔的底層,塔前並無守衛。沒有守衛,說明此塔絕不簡單,四人越發警惕起來。推門入塔,塔內中央鏤空,可直接上望至塔頂,周圍每層有階梯相連。眾人閉眼以靈力探尋一番,每一層皆有一物,靈力強大,估計是用來阻止人輕易上塔的靈獸。塔頂的靈力和結界最強,想來那隱仙草就在那裡。
以四人的實力,完全可以直接順著中央飛至頂部,但未免靈界人起疑心,四人還是決定透過階梯一層層地上去。又為了偽裝成是靈界之人來盜取的隱仙草,四人也沒有用靈術讓所有鎮塔的靈獸睡去,而是準備一層層地通關。在每一層,都佯裝與那一層的靈獸大戰一場,適當地破壞一下週遭的牆壁物件,製造出幾番殊死搏鬥之象,子邦還故意劃破自己灑了幾滴血(這心細的偽裝著實令卉笙自嘆不如)。其實每一層的靈獸都是隻憑藉一個卉笙就能對付的,何況還有星耀和涵櫟在,卉笙根本連出手都不用。卉笙感覺這一路她唯一的作用,就是引著那些靈獸向自己不斷攻擊,好製造出一番搏鬥之相。總之,一路十分順利,又十分辛苦地來到了塔頂。約莫是這草已經培育完畢,塔內再不見任何藥師,也是,既然草已經培育出來了,誰又願意真的一直留在這樣一個暗無天日之地呢。
種植這隱仙草的花房,設計的也是頗費心思。整個花房懸吊於塔頂,只有一條鐵索吊橋連通花房和塔身。想要進入花房,除非飛進去,否則必須從吊橋經花房正門入內。而花房門口設有三道封印,常人根本無法進入。花房四周有強大的結界包裹,頂部有一開口,以吸納天地之靈氣入內。花房內部,有一小片內建花田,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各有一個日明術般的光球照亮整個花房。那隱仙草就在花田之中。花田雖然不大,但獨有一株草在內,顯得無比荒涼。按照南倉子所言,花田之下當有其它種子,只不過還未長出罷了。花田一旁的溝渠,連通著右側的一座祭臺,祭臺之上和溝渠之中還殘留黑色印跡,應該就是血漬了。
這隱仙草,紅花黑葉,再聯想到以血餵養,不免讓人生出一陣寒意。
卉笙站在吊橋的一端問:“接下來怎麼辦?”
涵櫟想了想說:“這結界破起來也不難,飛過去直接把草奪了,然後把頂部懸吊這花房的鎖鏈砍斷,花房自己就毀了。”
星耀卻搖搖頭:“就算這花房墜落而下,這些種子也不一定就能都毀了。”
子邦說:“還是放火燒了吧,植物最畏火。”
卉笙點頭道:“我也覺得燒了比較好。”
此時涵櫟心生一計:“既然都是要燒掉,那我們不妨假裝連那株隱仙草一起燒掉了,這樣七諫樞的人就不會懷疑是有人盜走了草,更不會花心思去搜捕盜草之人了。”
子邦卻遲疑道:“計謀是好計謀,但你要如何做到呢?這草只有一株啊。”
涵櫟輕輕笑了一下,說:“我自有辦法。一會兒我和星耀過去奪草,我擔心這草一旦離土,會觸發什麼機關,所以子邦你和卉笙在外照應著,以防有變。等我們拿到了草,我自會放一株假草在那花田之中,等我和星耀出來了,咱們就直接一把火燒了這整個花田。”
子邦連聲應下,卉笙卻狐疑地看著涵櫟,不知他心裡打什麼鬼主意呢。涵櫟卻只是衝著她笑了笑,卉笙看不懂那笑容裡的意思。涵櫟沒有理會卉笙,催促著星耀一起去花房,二人便走向了花房。花房門口的封印被人下了咒印,一旦破壞,必然驚擾到設下封印之人。其實整座塔外的結界上也有這樣的咒印,只不過破開這樣的咒印,對涵櫟和星耀而言易如反掌。二人不費吹灰之力就進入了花房。
走近花田,星耀才問道:“你到底打什麼主意呢?這時候到哪兒去找一株一模一樣的假草來偽裝?”
涵櫟胸有成竹地一笑:“那話不過是說給子邦聽的,你讓我到哪兒去找一株假草來濫竽充數呢。”
星耀詫異地問:“那你準備怎麼辦?”
涵櫟沒有回應他,只是徑直地向花田走去,走到花田邊蹲下身子,用靈力探查了一番,很快便找到了埋在地裡的幾顆隱仙草的種子。他背對著吊橋,將左手放在埋著種子的泥土上方,右手喚出一把小刀,準備將自己的左手手指割傷。星耀一步上前攔下了他:“你要做甚?”
涵櫟抬起眼斜看向星耀,戲謔地說:“當然是趕快催生出另一株隱仙草啊,既然沒辦法以假亂真,那便燒它一株真草,料那七諫樞怎麼也想不到這世上居然會有兩株隱仙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