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下界絲毫不安定。塔圖國之前的地震,死傷無數,屍殍遍野。本來有神族插手相救,這場災害的損傷應當很快得到抑制。卻沒想到靖堅國居然趁亂派另一隊兵馬突襲了塔圖國,打的塔圖國措手不及。戎界一時間戰火四起,大大小小的軍事衝突接連不斷,靖堅似乎是鐵了心地要把這場仗打下去,絲毫沒有收手的意思,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勢。隨著戰勢的擴張,怨魂的增加,再加上魔族的背後搗鬼,戎界的魔獸數量頓時激增。卉笙他們在許多魔獸身上都找到了類似靈皇之瓊之物,這下更加確定了魔族的參與。奈何戎界三國即便知道了有魔族從中作梗,卻都不肯罷手。靖堅國國主更是一句:“降服魔獸乃是你們神族之責,你們做好你們的事兒,我們的事兒你們就少插手了。”把卉笙頂了回來,氣得卉笙真想一拳揍上去。
三國交戰加上魔獸四起,弄得卉笙和四位御師忙得不可開交。
最近幾日,除了戎界,連其他三界也不安寧。靈界,法界和夷界,居然同時上文書,說各界突降魔獸且魔獸數量不少,力量強大,又分散在四面八方,一時間難以對付。帝后只得派所有魔狩軍,下界清除這些魔獸。
從這些魔獸身上都有或大或小的靈皇之瓊來看,應該全都是魔族放出來的。
眼下,水晶宮所有魔狩軍全部下界,這樣的情況還是前所未有的。駐紮水晶宮的三位御守提醒帝后,魔族這般來勢洶洶,定然會有後招。星耀也說,這般肆無忌憚地在下界投放魔獸,更像是調虎離山之計,逼著水晶宮所有魔狩軍下界,只留為數不多的守衛軍,怕是魔族會突襲水晶宮。帝后雖覺有理,但下界的魔獸又不得不除,只能提醒所有守衛軍加強防備,以應對不時之變。好在神界居民靈力都不弱,人個皆兵,料想那魔族也不敢輕易妄為。
這一日,卉笙從戎界回到水晶宮時,已是戌時了。這幾日她與四位御師輪番回水晶宮休息,今日正好輪到了她。剛飛至沐陽殿門口,守衛的羅列士說,二殿下找她。於是她立即飛向了凌虛殿。
月明星稀,銀霜披地,一縷月光澆落在凌虛殿的院中,與琉璃宮殿的流光溢彩,協奏出一曲柔美婉約之曲。今夜無風,櫻花樹上的花瓣並未翩翩飛舞。淡粉的櫻花在月光的點綴下,彷彿散發著銀色的光輝,別有一番韻味。
涵櫟正站在院中,一身白紫漸變色的長衫,千級玉製的發冠束起烏髮,長髮披落,兩縷絲髮在鬢邊自然垂落,襯得他清秀的面容越發俊美。很顯然,他今日還特意打理了一番,不似平日裡隨意地束髮。
那一日後,這是卉笙第一次再見到涵櫟。那一日的畫面,卉笙還記憶猶新,一想到,便心跳加速。再次見到涵櫟,還是會有些嬌羞之感。
“笙笙,好不容易等到你回來了,快過來,我有東西要送給你。”涵櫟輕聲呼喚到。
於是卉笙清了清嗓子,又咽了咽口水,隱藏自己的拘謹,緩緩走向涵櫟。“你要送我何物?”她問。
“還記得去年紀安節,我一時賭氣,將本想送你的粉盒送給了瑾兒嗎?”
“我都快忘記了,你為何偏偏提起來,故意讓我生氣嗎?”
“當然不是了。那之後,我一直想著再送你何物才好。後來,我們去了無歇城,我在那見到了一種用靈力驅動的走馬燈,覺得甚是好玩,所以就模仿著做了一個,想送給你。”說著,他從身後拿出一盞精心圓雕的琉璃燈。燈不算大,約莫只有一隻手掌的大小,整盞燈呈一朵櫻花的形狀。
“你給它注入一點靈力試試。”涵櫟說。
於是卉笙照他的話,指尖微帶靈力,輕觸櫻花燈,突然一下,櫻花琉璃燈煥發出炫目七彩,在空中投射出一副金色的畫。卉笙仔細一看,畫上一位女子坐在地上,一位男子站在一塊大石頭上,二人互相望著對方。
“這不是,我們初遇那一次?”卉笙又驚又喜地問。
涵櫟笑笑沒有說話。緊接著,畫面變了,變成了女子一劍刺中男子;然後,畫面又變成了男子和女子都站著,男子向女子伸出了一隻手;接著,是男子與女子一同坐在花田中,四周飛舞著點點光輝;接著,畫面變成了一座擂臺,女子站在擂臺之上,劍指長空;接著,是女子大戰蛇怪;接著是洞中男子與女子相擁在一起;最後,則是櫻花樹下,男子與女子並肩而立,互相牽著手。然後這金色的畫面化成了點點金輝,消散在空中。
一幅幅畫閃過,一幕幕過往重現在卉笙眼前,當一切散去之時,徒留兩行殘淚。涵櫟見狀,趕忙走上前,輕輕拭去卉笙臉頰上的淚珠,說:“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