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櫟剛走入凌虛殿,大門便在他身後重重地關上了。這就是母后想要的,從今往後,他與這個世界不再有任何瓜葛。
凌虛殿內除了他,已不再有其他人了。看來帝后行動迅速,已然撤去了殿內所有閒雜人等。涵櫟冷笑了一聲,這就開始讓他適應孤寡了嗎?他抱腿坐在院子的地上,感受著這份空虛與寂寥,從此就要這樣了卻殘生了嗎?幾個時辰前,自己還站在這裡與卉笙山盟海誓,如今都成了鏡花水月,真真是可笑。一想到再也見不著卉笙了,真是生不如死。他雖心有不甘,但母后向來說到做到,想要改變她的心意怕是不可能了,只能想想別的辦法。
他先是想著要不先找個機會逃出水晶宮,但一想到母后肯定能用九天神回術找到他,他便覺得有些絕望。母后竟然下了決心要把他封印起來,那這封印必然是堅不可摧的,一旦母后認真起來,哪怕是他和大哥兩個人加起來都不一定能破了這封印。既然活是活不好了,要不乾脆了卻生命好了。但是轉念一想,自己這個身子,肯定是不能刀砍劍刺的,要想不流血的死掉,怕是隻能上吊或是溺亡了。反正還有三日,可以好好想想該怎麼個死法。
另一邊,影汐風風火火地跑進辰嵐殿,一見到星耀便大聲嚷道:“大哥,出事兒了,母后不知怎的把二哥關起來了。”
星耀大驚,說:“詳細情況路上說,我們趕快去見見母后。”
二人來到十合殿,帝后看到他們前來倒是一點兒也不驚訝,說:“你們是為阿櫟的事情來的吧,我已經決定三日之後就讓阿櫟離開水晶宮,去一處誰也不知道的地方,從此再也不要回來了。”
二人大驚。影汐瞪著圓圓的眼睛問:“這是為何呀?”
帝后沒有看他倆,只是垂眸看著地上說:“我自有我的原因,你們不必多說了,我的心意是不會改變的。”
星耀說:“阿櫟可是做錯了什麼,你為何要這般懲罰他?”
“懲罰?”帝后抬眼望了望星耀,一臉的詫異,過了一會兒好像才醒悟過來,說:“原來在你們看來,這就是一種懲罰啊。那便當作是懲罰吧。”
星耀一臉茫然:“母后所言兒臣不懂。”
“不懂就不懂吧,我本來也就沒有奢求過會被人理解。總之這件事我心意已決,你們若是想說服我改變心意,那就請回吧。”
星耀和影汐一聽這話,便知再無希望勸解什麼了,只得灰溜溜地離開了十合殿。
走出十合殿,影汐焦急地問:“大哥,眼下該怎麼辦?總不能真看著二哥被軟禁起來吧。”
星耀皺著眉頭說:“先別急,咱們還有三日呢,這三日我們再想想辦法。就算改變不了母后的心意,那至少也可以試著先把涵櫟先救出來。倘若母后只是不想讓他留在水晶宮,那他大可逃到下界去,不要再回來便是了。”
“好,有需要我的地方,大哥只管開口。我也不能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二哥離開水晶宮啊。話說回來,我實在想不通母后為何要這麼做。”
“我也想不通啊。但眼下先不說這個,我得先回去想想,看怎樣才能把阿櫟救出來。”
此時正在戎界跟著魔狩軍一起搜尋魔獸身影的卉笙,突然收到了影汐的傳音,說帝后將涵櫟囚禁在凌虛殿中,並且三日之後就要把他趕出水晶宮,永世不得再回。卉笙大驚。
碰巧這時,卉笙又正好接到了帝后的傳喚,說有事相商。卉笙只得將搜尋魔獸的任務拜託給了跟隨著她的長魚浩榮,隻身前往水晶宮。臨走前她還有些不放心,最近的魔獸因為有靈皇之瓊在體內,力量都比普通的魔獸強大。眼下四界都遭受了魔獸的侵擾,所有的魔狩軍都在下界。為免魔族調虎離山,四位尊使商量好,一定要儘可能早地清除一部分魔獸,好讓一部分兵力能回水晶宮鎮守。於是卉笙安排四位御師分隔四地討伐魔獸。長魚浩榮和她正在搜尋的這一支,是靈力最強的一隻,此時她不得不離開一會兒,是以有些擔心長魚浩榮一人是否可以應付過來。長魚浩榮十分自信地讓她莫要擔心,若單槍匹馬真是打不過那魔獸,就等卉笙回來再一起討伐。
於是卉笙趕忙回到了水晶宮,直奔十合殿。
此時帝后正站在十合殿的雕窗前,凝望著遠方。
“落言卉笙,參見帝后。”卉笙恭敬地行禮。
帝后的視線從遠處抽回來,轉身對卉笙說:“聲尊使你來了。”
卉笙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開門見山:“聽聞帝后,將二殿下囚禁起來了?”
帝后淡淡地點點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