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見了,為何要打探名諱呢?顧韓舒自己也不知。
卉笙莞爾一笑:“我名叫卉笙,落言卉笙。”
“落言卉笙,很好聽的名字。”怕是從此以後,再不會聽見了。
顧韓舒告辭轉身便準備離去。忽聞身後一聲大喊:“顧韓舒!”
顧韓舒詫異地回頭。只見卉笙攥緊了雙拳,咬著嘴唇,掙扎了一番後問:“你想不想聽聽我和那位故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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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麼一瞬,顧韓舒差點就要頷首應下了。但他很快清醒了過來,他握了握拳說:“不必了,那是屬於你和他的故事,與我無關。告辭了。”
這一次,顧韓舒沒有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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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卉笙便返回了戎界齊溪山。
接下來的三日,她拼命讓自己靜下心來,不要再去想顧韓舒的事情。但越是盡力不去想,反而越是想念。
這一日,卉笙坐在自己的屋中,心情低落,令她什麼都不想做。卉笙掏出那一日,涵櫟贈予她的櫻花燈,觀看著他們之間的過往。若不是那一日,自己就這麼揣著這盞櫻花燈匆忙下了界,此時這盞燈也不會留在身邊了。這五年多來,這成了思念唯一的寄託之處。
她回憶著過往,回憶著她和涵櫟的種種,突然顧韓舒的臉出現在了自己面前,與涵櫟的臉重疊在了一起。
這時忽聞一陣敲門聲。卉笙起身開門發現門外竟是紹冰。約莫是紹冰察覺到了她的心事,便特意來戎界看她是否一切安好。於是卉笙請紹冰進屋後,二人落座。卉笙將顧韓舒之事毫無保留地告訴了紹冰。紹冰吃驚之餘,問卉笙:“你會覺得顧韓舒就是涵櫟,是因為他們長得像嗎?”
卉笙仔細想了想,說:“我也說不上來,但我就覺得他們很像。不只是臉,還有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我也說不清他們到底哪裡像。可是李霜芸也說了,顧韓舒自小便生活在夷界,他不可能是涵櫟。”
紹冰鼓勵道:“既然這件事如此困擾你,不如去把它弄清楚吧。把整個水晶宮的人都送來下界,聽上去也是匪夷所思,但帝后就是這麼做了。所以再難以置信之事都是有可能的。不要去聽別人如何說,他是不是涵櫟,你一定比任何人都清楚。相信你自己的心。”
卉笙怔怔地頷首。“對了,還有一事。”卉笙一臉嚴肅地對紹冰說,“我發現,夷界除了我之外,還有人再找涵櫟。”
“還有其他人在找涵櫟?是誰?”
“不知道。”
“你方才說的那些人,只是在找涵櫟嗎?還是也同時在找星耀和影汐?”
卉笙想了想說:“按照李霜芸所說,那批人只是在找涵櫟。”
紹冰陷入了一番沉思。過了一會兒,說道:“我記得既明和我說過,最近夷界大大小小魔獸接連不斷地出現,所以他一直有派人暗中去查。近日他得到一些訊息,雖然不是很確定,但依他所言,極有可能是當年萬靈教的餘黨在暗中行動。”
“萬靈教?那不是被我們剷除了嗎?”
“當初萬靈教的突然神隱就很蹊蹺。當日既明聯合了大昭皇帝,盈北教和日泉派,一起剿滅萬靈教總教。但你知道,當夜諸葛南卻逃跑了。其實以當時萬靈教的壯大來說,就算總教壇被端了,要徹底剷除分教壇還須得一段時間。但總教壇出事的第二日,所有萬靈教人都失蹤了。”
“還有這種事,我怎麼不知道?”
“既明是個好大喜功之人,那一日對付諸葛南他失了手,他就覺得是二殿下搶了他的功。所以就更不敢提萬靈教神隱這件事了。這樣一來,至少表面上萬靈教已被徹底剷除,也算他功勞一件。”
“但世上哪有如此蹊蹺之事,怕是他們還留有後手呢。”卉笙說。
“我當初也有這樣的憂慮。但後來萬靈教確實沒有再在夷界行過事了。所謂的後手,應該就是魔族直接去攻打了水晶宮吧。”紹冰嘆了口氣。
卉笙點點頭:“是啊,魔族這一切行徑皆是為了提煉靈皇之瓊,以操控不死之士攻打水晶宮吧。”
紹冰又說:“但眼下,我有一個很大膽的假設。”
“說來聽聽。”
“既然帝后當日將全部水晶宮之人都送來了下界,有沒有可能,有些魔族之人也被送來了下界?”
卉笙突然瞪大了眼睛:“我還從未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