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舒,你怎麼了?”陸蔓思在一旁一臉焦急地問著,“她方才同你說了什麼?”
一陣眩暈,緊接著是一陣撕裂般的頭痛。顧韓舒突然抱住了頭,一臉的痛苦。
“韓舒,韓舒你怎麼了?”
“快,先送他回屋,速速請大夫來。”
顧韓舒感覺自己似乎是在做夢。夢裡他在一個宛如仙境,仙島層疊的地方,然後,他看見了一些陌生的臉,有男有女。他們都在喊他:涵櫟。涵櫟?我叫涵櫟嗎?不對,我是顧韓舒啊。他茫然地向前走,身旁的人慢慢退至兩旁,給他讓開一條道。道路的盡頭,是一位橙發碧眼的女子,她朝自己笑了笑,便轉身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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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走!他大呼。她是誰,他不知道,但是他就是覺得,自己不能失去她。他朝女子拼命奔去,卻突然被一張巨大的網攔了下來。
一位淡紫色長髮披地的女子對他說:“阿櫟,不要。”
他突然想起來這位女子了。他回應道:“母后,我不能失去她。”隨即他拼命地掙脫這張網,即便母后一直在他身後說,不要,不要。可是沒有了那女子,他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
當他終於衝破了這張網的那一瞬,所有的一切突然在眼前一一閃現。他與卉笙相遇,他與子邦下棋,他和星耀拌嘴,他和影汐一起吃飯,他在母后的懷中撒驕,還有那一日,水晶宮一役。子邦在他面前死去,卉笙拉著他逃向界虛門,最後的一幕,是一片黑壓壓的不死之士之中,卉笙拼了命地在向自己衝過來,他想,卉笙,別過來,活下去,隨即他躍下山崖。
再次睜開眼睛之時,他終於明白了,他不是顧韓舒,他是九方涵櫟,是神族的二殿下。
他張望了一下四周,陸蔓思趴在自己身旁。一切恍如一場夢,他睡了太久,居然連星耀,影汐,子邦,卉笙還有母后,都忘記了。水晶宮一役究竟結果如何?他為何會在夷界身為顧韓舒活了這二十年?
他正在疑惑中,陸蔓思醒了過來。見到眼前人睜開了雙眼,陸蔓思喜出望外地說:“韓舒,你醒了?你感覺如何?”
韓舒?啊,對,這些身為顧韓舒的歲月裡,他們都是這麼喊他的。可是,他不是顧韓舒。
他沒有說話,記憶還有些混亂,他還在整理。顧韓舒的記憶和涵櫟的記憶正在重整融合。他輕輕扶額,回想過往種種,突然,他想起了卉笙的那句“此生無悔”,想起了她那決絕的眼神。卉笙的眼神,他怎會不懂,她是在與自己訣別!
他猛然站起身,陸蔓思嚇了一跳:“韓舒,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他搖了搖頭:“我沒有不舒服,我要去找巫渚。”說完他便衝了出去。望著他離去的背影,陸蔓思突然有一種陌生感,這陌生感令她隱隱不安。
涵櫟一路衝向巫渚的書房,一路上不時有人和他打招呼,他都無暇顧及。巫渚門前有守衛,能耐他何,隨便便越了過去。推門而入,巫渚正坐在窗邊看書。一瞧見顧韓舒,巫渚吃驚地問:“顧韓舒?你來這裡作甚?”
“好久不見啊,巫渚仙尊。”
“顧……”巫渚突然領悟了過來,立即改口並行禮,“參見二殿下!”
“到底發生了何事?為何我會變成了顧韓舒?水晶宮怎樣了?大家可都安然無恙?”
巫渚見他一臉焦灼,便知他的記憶還停留在五年前,連忙起身安慰道:“二殿下,你莫急,大家都安好。”
“到底發生了何事?”
“五年前,當我們與魔族大戰之時,不知為何,帝后突然將所有水晶宮還活著的人,都送入了下界。然後帝后將水晶宮和煜昴門悉數封印了起來。所以眼下水晶宮人都隱居於四界,暫時還無法重回水晶宮。據粗略統計,大概有二百多人在這場大戰後失聯了,有些是犧牲了,有些,譬如你,還有大殿下和三公主,是不知所蹤。這些年,大家都在盡力尋找你們。”
涵櫟正努力地去理解巫渚所言,他問道:“所以,那一戰,是五年前?”
“不錯。”
“可我身為顧韓舒,已經在夷界生活了二十年了。”
“對。我也不知為何會這樣。但我猜想,這許是帝后特意為之。她特意封印了你的靈術,你的記憶,還將你變成了嬰兒送往了過去,目的就是為了讓你能有不被打擾的一生吧。所以,當卉笙來找我時,我也勸她,別再打擾你了。”
涵櫟一臉莫名:“你勸她?別再打擾我?”
巫渚嫵媚一笑道:“你可還記得,當日